就这样,余多带领着一众猎人先进山驱逐大型野兽,实在是凶残至极,也就打了,给众人添个菜。
顾洋在后面跟着统计数目,树龄,分布情况。最后面则是顾河按照顾洋的布置着手收集树汁。
开始都是有些手忙脚乱,闹了不少笑话,慢慢开始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起来,总算是在第一场雪之前完成的清山和统计工作,第一批树汁也送到了‘来客居’,整整五百罐……
“发财了!发财了!”
顾洋趴在热腾腾的炕上,一遍又一遍数着手里的银票,整整三千两!
“接下来要干什么?”
已经入冬,余多一袭黑色棉衣,只是在领口有些金线作为装饰,此时正一脸慵懒的仰躺在一旁。
“自然是猫儿冬了,天气着实冷的不像话……”
应证顾洋的话一般,窗外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顾洋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这儿的冬天,可是后世没法比的,没有温室效应,那温度可真是低的令人发指,只是刚入冬,顾洋就有些顶不住了,整日猫在家里。
“林子怎么办?”
余多转身,揽住顾洋,顾洋顺势钻进余多燥热的怀里。
“放着呗!其实在三四月份才是取树汁的好时候,现在手头紧的很,这才割了一些……”
说话间,呼出温热的气流,打在对方脸上,鼻息间满是对方的味道。
顾洋仔细盯着余多细腻到看不到毛孔的脸,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一样……
“最近‘百花蜜’名声很大,看起来卖的很是不错……”
说起这个顾洋就一阵兴奋,自从半月前‘来客居’在全国推出‘百花蜜’,迅速受到了一众达官贵人的喜爱,销售场面可是火爆异常,甚至有人为了抢一瓶‘百花蜜’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
“嘿嘿……多多,这个大掌柜到时鬼的很,把枫糖叫百花蜜,同时又大肆收购各种时令鲜花,放出阵阵迷魂烟,迷惑对手,拖延时间来占领市场!”
“没有你聪明!”
余多轻轻在顾洋挺翘的鼻梁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洋……最近……你忙的厉害……”
最近顾洋确实忙得很,男人一旦忙起事业,往往会忽略家人,即使顾洋已经很注意了,还是不可避免有些关心不足,最明显的就是体现在那方面,细细想想,每天回来他都是累得半死,倒头就睡,沾枕头就着,似乎已经六七天没有……
“嗯?”
本来被窝里就安逸的很,再加上余多□□裸的邀请,顾洋邪邪一笑,伸手攥住在他胸口画圈的大手,开始整事儿!
门外数九寒天,室内鸳鸯交颈,被翻红浪,好一派满园春色……
*
初雪刚过,满目银装,目之所及一片素缟。
小溪水面上挂着冰花,一素衣妇人蹲在溪边,寒风卷起衣摆,竟然在大冬天只着一件单衣……
“哈……”
妇人形容枯槁,眼窝深陷,脸上新的旧的指痕交织一片,此时正颤抖着身子瑟瑟发抖,用嘴边的热气温暖着满是冻疮,已经冻僵的手指。
“翠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刘翠下意识的一阵瑟缩,晦暗的眸中满是惊恐,就想寻个地方躲起来。
王田肩上挑着的货担滑到地上,也不管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滚落在雪堆里。不敢置信的盯着已经没有人样的刘翠。
“翠儿!真的是你!”
王田一口气堵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生生折磨的他热泪盈眶。
“怎么回事!你爹不是说你嫁到省城去享福了吗!怎么会这样!”
看着昔日的爱人这幅样子,王田一阵苦楚,解开外衫,紧紧裹住刘翠,这一抱才发现,分明已经瘦的没有人样了。
“田哥,别这样,被人看到,我就没有活路了……”
外衫带着王田的体温,被一阵温热包裹,刘翠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刘翠皱着眉头小幅度轻轻挣扎着,好像痛苦的动作引起了王田的注意。
没有顾及男女大防,王田掀起刘翠的袖子,那是怎样一条手臂啊!
黑得,红的;新的;旧的;长的,短的;蛛网一般的伤痕布满了昔日也曾白皙的小臂,不难想象身上是怎么一副触目惊心的样子……
“啪嗒……”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滚烫的热泪像是决堤一样打在伤痕累累的小臂上,王田发出的已经是接近野兽的嘶吼……
“这个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他!啊…………”
相比于王田的激动,刘翠反倒平静的很,反倒用满是冻疮的手轻抚昔日爱人的额头。
“哥,别哭了,让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没什么的……
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
刘翠露出这么多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本自己在被顾江折磨死之前,只能在梦中在见到王田,没想到念念不忘的这人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让她下一秒就死去也无憾了……
刘翠贪婪的看着王田,一笔一划把王田苍老了不少的样子刻画自心里,和多年之前懵懂青涩的少年郎重合……
“翠儿,我带你走!我带你走!咱们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回来,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好不好!好不好!”
刘翠笑了,很是餍足,还是摇着头坚决推开了王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