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的衣摆罩住了他整个臀.部,仅前边一角收进了裤腰里,裤子的膝盖处破了两个大洞,露出昨日摔倒时留下的青紫,不过忽略掉这点,修身的牛仔裤倒是衬得他那双.腿又细又长。
归庭又看了看他发红的鼻头,心中明白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是死要风度不要温度,便移开视线,摇头道:“我妈去看爷爷奶奶了,怎么了吗?”
“不在家啊……”俞钦沛眯起眼,弯起唇角道:“我跟胖子他们打算去网吧,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开黑。”
“今天不行,我作业没写完。”
“作业?”
俞钦沛从姥姥过世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也就是说,从初三开始,他就再也没碰过作业那玩意儿。
此刻猛地听到归庭提到写作业,他明显呆滞住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对哈,你还要写作业的。”
这话说的俞钦沛自己都觉得尴尬,恰时,胖子打着哈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隔壁门走来,“俞钦沛,你饿不饿啊,我饿了。”
俞钦沛见此机会,指着胖子道:“那个,我……胖子他饿了,对,胖子饿了,我要带他吃饭去,你,你先回去写作业,等你有空我再带你打游戏。”
说完,也不等归庭回答,拉着刚过来的胖子匆匆跑了。
俩人跑到楼下方止住脚步,胖子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问俞钦沛,“你跑什么啊?”
说实话,俞钦沛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但这话不能对胖子说,只佯装漫不经心的把手插裤兜里,甩了甩刘海,扬起尖细的下巴,酷酷道:“你不是饿了吗,哥带你去吃饭啊。”
“……不是,吃饭也不用这么急啊,再说了,林子还没起床呢!”
俞钦沛脸上拽拽的神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现在是早上九点左右,暖阳从头顶倾泻而下,照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他垮着肩膀,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磨叽了半天,才低声道:“要不,你回去叫林子,我到这儿等你们?”
胖子喘匀了气,回头看了眼堆满杂物的楼道,抗拒道:“你们这楼梯又窄又暗,我不想上去,还是你去吧。”
“我请你们去吃海底捞。”
“你说的啊。”胖子一听说有好吃的,气也不喘了,扭头就往楼上跑去。
俞钦沛哼了一声,再起扬起头,挺着胸膛哼着歌,边走边等他们两个。
等三人集合后,打车去了南街,三人空着肚子进了饭店,叼着牙签出来。出来后,胖子想着这一天才过去一小半时间,便建议去网吧玩。
俞钦沛昨天跟归庭玩了一下午默契配合,有珠玉在前,心中就不太乐意带这两坑了。
他听着俩人讨论去哪家网吧,插嘴道:“你们俩昨晚在我家玩了个通宵,不腻啊。”
“不然咱们去哪打发时间?”胖子问。
“去打牌吧,咱们有阵子没玩了。”
“这个好。”黄青林摸了摸口袋里刚发的零花钱,“上次输了那么多钱给胖子,这次说什么都要赢回来。”
三人打定主意,来到胡同里的棋牌室。
俞钦沛坐在老位置,抬头看了眼大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一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好像是开学,他跟两兄弟去学校报完名,就来看姥姥留下来的老房子,看完后,发现胡同里有家棋牌室,就坐了一会儿。
他隐约记得最后一把快结束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举着伞的人,伞遮住了脸,他没仔细看,但那人的衣着和身形……与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重合了在一起。
胖子洗好牌,分发了下去。
他边打牌边想着那人到底是不是李归庭,因着心不在焉,连输了好几把,黄青林一边给钱不满的吐槽道:“俞钦沛,你行不行啊,上次你放水,今天还放水!”
赢了钱的胖子笑的见牙不见眼,“林子你也别着急,下把让俞钦沛当地主,咱两分他的钱。”
俩人的对话根本就没进俞钦沛的耳朵里。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归庭,一会儿想的是那天站在门口的人到底是不是李归庭,一会儿又想到李归庭是一中的学生,一中是青城的重点高中,能在那上学,不用说肯定是优等生。
而且李归庭还那么好看。
这么好看的李归庭还是他的朋友,他心里又忍不住美了起来,可美着美着,突然想到这会儿都大中午了,也不知道在家写作业的李归庭吃饭了没有。
黄青林的零花钱输了一半了,正苦着脸想这个月该去哪里蹭吃蹭喝,旁边的俞钦沛猛地站起来,吓了他一跳,“俞钦沛,你干嘛?”
俞钦沛一想到李归庭在家饿着肚子,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两百块钱,丢在桌上,“我有点事先走了,这钱你们拿着去网吧玩。”说完,一溜烟跑出了胡同。
俞钦沛跑了两条街,打包了两份饭菜,又吭哧吭哧的跑了回来。
他喘着粗气,提着打包袋敲开李家大门。
归庭确实饿了,正打算用微波炉把李母早上准备的饭菜热一热。
听到敲门声,他放下刚挽起的袖子,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少年,面色意外之色。他把人请进来,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回过身就见对方熟稔的在餐桌上摆放食物。
他走过去,把热水放在桌子上,道:“就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