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天和帝发问,江婉月点头道,“确实如此。”
“噢……那三郎昨晚是和六郎七郎一块喝的酒?”天和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梁景湛没明白过来,父亲问这个做什么。也只得回道,“是。”
“五郎昨晚喝多了,很晚才回宫,在那之后三郎和六郎七郎一直在一起,今早六郎和七郎回宫后上吐下泻,浑身乏力,召来太医说是中了毒。”
天和帝注意着梁景湛的神情,低头抿了一口茶水,“朕问过六郎七郎,他们二人都说期间你一直很殷勤地为他们夹菜,表现得极为热情。”
恶人先告状!
这两个狗东西,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一手。
就算他没死,不等他把昨晚的事说出来,梁承安和梁承深就准备了这么一手陷害于他。
昨晚的酒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几个人都喝了酒,他到现在都没什么事,菜的话,昨晚梁承安和梁承深吃得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没吃一口,五弟好像也没怎么吃。
究竟梁添有没有参与其中,梁景湛还不太确定,但他现下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梁添把自己灌醉的用意,就是想撇清自己。
要么就是梁承安梁承深两人作妖,自己往里面下毒想陷害他。
要么就是他们二人自己吃出了毛病,不管三七二十一,是真还是假,顺手一推,把罪过全推给了他。
这也太倒霉了吧。
“父亲,太医可有说是何物引起的中毒?”这个时候万万不能露怯,梁景湛理好头绪,从容了很多。
“说是特制的毒药,唯有药的主人方可解毒。”天和帝道,“六郎七郎还说,是因为他们上次在武场上惹你发怒,便怀疑三郎你一直记恨在心,对他们下手。”
“不若儿子随父亲去六弟七弟那边看看情况?许多事口说无凭,不如亲自对证。”梁景湛面不改色,遇事不能慌,一慌就得完,心里没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本以为这次父亲来是要给他赏赐的,没成想摊上这么一件破事。
唉。
“好。朕信三郎,朕还没去六郎那边,你便随朕一起去。”天和帝说完起身,梁景湛换好衣物后,扶着他出了殿,身后跟着江婉月,一同往六弟殿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亲手删去了六百多字,为什么我的废话会有辣么多。
主写主攻,专栏里动动小手指,把我抱回家叭亲亲~(^ω^)
第17章
不多时,梁景湛跟着父亲便到了六弟梁承安殿外,还没进殿,一股草药味就扑鼻而来。
梁景湛在父亲迈脚后跟着跨进了殿门口。
他后脚刚落,安静的殿里一声格外响亮的瓷器破碎声传来。
是瓷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梁景湛站在天和帝身后,声音响的瞬间,天和帝双肩耸了耸,梁景湛也同时抖了一抖。
梁景湛看到方才一只白瓷碗从里面骤然飞来,被重重摔在了地上,瓷器碎成了一片,里面的汤汁溅了一地,落下后全撒在了木地板上。
“治不了我的病,爷喝这苦东西有何用!”里面有人扯着嗓子大叫着。
梁景湛随着天和帝往殿里面走去,便见得床榻边跪了一个又一个的太医,旁边还跪了一个手拿托盘的宫女,一个个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榻上薄被里裹了一个人,梁承安背对着他们。
“近来天热,六郎身上这么大的火气啊?”天和帝耷着松垮的眼皮子沉沉说道。
太医们和宫女听到声音,头都不敢抬,一同向天和帝行了礼。
梁承安翻身扯掉被子坐了起来,回头的那一刻,不仅是梁景湛,就连天和帝也忍不住抿嘴笑了。
他脸面浮肿,还泛着油亮的红光,眼睛肿成一团,本来就小的眼睛被肿胀的眼皮和面颊的肉遮挡完了,能看见的只剩下那点细缝,嘴唇泛着不正常的深红。
“父亲。”梁承安行过礼后,眼睛看了一圈,看到江婉月也过来了,他信心满满,有江婉月在场,就是念在七弟的面子上也会帮他说话。
他的一双眼睛再扫到梁景湛这里后,脸上的笑烟消云散了,梁景湛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做贼心虚的不安。
梁承安死死瞪着他,神情皆是抗拒,像是在看一个侵略了自己地盘的人。
梁景湛在天和帝身后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梁承安看到后更气了。
梁景湛见他粗着脖子指着自己说:“我和七弟好心好意向你赔罪,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桌酒席就为庆贺三哥武场得胜,没想到三哥你在酒菜里下毒,却要害我们!父亲夫子自幼教我们要谨遵兄友弟恭之道,三哥你身为兄长,不该以身作则吗……”
梁承安的话听着像模像样,梁景湛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身后的江婉月却忍不住辩驳了:“请殿下切勿乱言,我相信容王殿下并非是这种人。”
“并非是这种人?”梁承安用奇怪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猖狂地笑了,一面又气不过:“江姑娘怎么能替他说话?”
梁景湛为了对得起江婉月的话,一撩头发,顶着梁承安要杀了他的视线径直走到梁承安身边。
“你……你要做什么?”梁承安心存戒备,身子往后靠了靠。
“六弟别担心,三哥不会害你的。”梁景湛伸了手,帮他理了理衣物,将他歪斜在肩头的衣襟整好,还摸了摸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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