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侍中不在乎,可我在乎。”梁景湛从他手中拿过被揉皱的密奏,当即就低身,一把将地上被揉皱的纸全捡了起来,揽作一堆抱着出了殿。
到了殿外的一处湖边,梁景湛掏出怀里的火折,将纸全部烧成了纸灰,纸灰飘飘扬扬落入了湖里,飘在湖面上,随着湖水缓缓流动。
忙到了晚上,刚回到殿里,长清师父就寻过来了。
梁景湛不敢懈怠,随着长清师父出了殿。
到了殿外,寻了一处凉亭坐下。
长清师父拉着他坐下,第一句话就是:“簪子你娘收到了吗?她怎么说?”
阿娘收到后,嫌弃地说了一句:“一看就是便宜货,几文钱买的?”
不过阿娘嫌弃归嫌弃,终究还是收下了。
梁景湛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阿娘说她很喜欢。”
梁景湛丝毫没有心虚的表情,话也是没有任何停顿,要不是他知道小师妹的性格,还真的就信了。
长清白了他一眼:“你骗人眼睛都不眨的啊?”
梁景湛倒不好意思地笑笑:“跟着我娘练出来的。”
“怎么就不学好?”长清抱怨了句,不过梁景湛的性子对他来说倒亲切了不少,长清也没了客套话,索性直接问,“带松子过来了没?”
“当然带了。”梁景湛从怀里掏出一袋油纸包,一打开,浓浓的松子香散发出来。
“嗯,很好,乖徒儿。”长清从里面取出来一颗松子,动作熟练地剥开松子壳,取出里面的松子嚼着。
“对了,昨日宴上是怎么一回事?”周围安静四下无人,长清便问了出来。
梁景湛也取了颗松子,低头认真剥着壳,他不经常吃带壳的食物,动作不如长清那般快,只磨磨蹭蹭剥了许久才剥开,抬手送到口中。
“也就一些琐事而已,倒也没什么。”
长清倒没被他的一两句话就打发,他又问:“为师问你,昨晚你一直在看的人又与你是什么关系?”
梁景湛斜着身子,望着被黑夜笼罩的水面,眼里映的月光闪了闪:“怕只是我自以为是的关系。”
这让长清没法再问下去,不过他也算大概明白了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长清又拿了颗松子喂到嘴里,随口提了一句:“你昨晚看的那个小公子和你五弟的关系看样子比你的关系好了很多,你若指望他呀,不如尽早放弃。”
“何出此言?”梁景湛看向他。
长清停了咀嚼的动作,惊讶地反问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听他的话像是知道些什么,梁景湛便问,“师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有一句病句和重复的话,忍不住想修改一下
羊公,即羊祜,魏晋时期文学家军事家。
羊祜坐镇襄阳,都督荆州诸军事。在之后的十年里,羊祜屯田兴学,以德怀柔,深得军民之心
感兴趣的可以了解下他与陆抗的故事
第67章
长清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看你这般相信他,为师只怕说出来你也不相信。”
梁景湛被他吊胃口的话弄得心痒,他语气平静,目光也平静了下来,道:“师父就明说吧。”
在他说出那句话时,梁景湛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日为师在花园散心,见到他与你五弟……倒是很亲密的样子,他们二人若是一条心,最后吃亏的人倒是你啊,不如尽早断了心思地好。”
梁景湛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就可以坦然接受了,但听到这里,他的心还是像被人紧紧抓住了,又被死死扭在一起。
所以……傅晏宁这一世还会选择梁添?
长清看到徒儿眼里的流光,觉得吃在口中的松子也没味了,他安慰道:“也别伤心了,虽然为师也吃不下了,可这松子不可浪费,待为师吃完这包松子再教你傀儡术的基础。”
“好。”梁景湛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如风划过湖面般,还是起了些波澜,简简单单一个字也是废了好番力气才吐了出来。
“你身为至阳之体,小师妹应该给你逍遥心法了吧,练得如何?”
“练了一半,我这就演习一遍,请师父指点指点。”
一早,他才进了中书省坐下,江婉月就过来送信和解药了。
“殿下今日脸色看起来很好,毒没有发作吗?”江婉月将解药放到他的小几上。
梁景湛怕她自责,才没有提前几日毒发的事,他将手中刚取出的折子扔下:“没事,江姑娘不必担心。”
江婉月又看了他的脸色才相信了,她把信递了过来:“殿下,这是父亲传来的信。”
梁景湛收下信,道:“这几次都麻烦你了。”
江婉月不以为然:“我这条命都是殿下救的,做的这些也不算什么。”
虽然她已经这样说了,但梁景湛心里还是有些愧疚,这样做仿佛就像他在利用江婉月一样,似乎真的很卑鄙。
不过他在救江婉月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要真的说起来,也就是八分徜徉心里的教义和两分涌上头脑的冲动作祟。
又和她随意说了些话,江婉月才走了。
梁景湛打开手里的信,看了后又合上了。
等到了手头的事忙完后,梁景湛约了萧魏升来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