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的白闻心情一路板着脸到了这里,见了宅子外那些红缎带,脸上更是难看:“废话!你不会看字?”
小书站得离他远了一些,心里的不满也爆发了出来:“你吃了□□啊?凶我做什么?一路上都像我欠了你银子一样,要不是我家公子在这里,我哪里会肯与你同行?”
这一路上白闻对小书的语气都像对仇人说话一样,他心里也不爽。
白闻却上前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要不是不好向我主子解释,你还能活到现在?”
小书一脚狠狠踩在了他脚上。
两人争执间,身后忽然多了道声音:“你们吵什么呢?快进去啊!今日这么好的日子,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白闻回望,喊了声:“萧大尹。”
同时也松下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白闻看着还踩在他脚面上的脚,脸色阴沉,冷喝道:“拿开。”
小书弯腰咳了好久,脸上发青,喘着气瞪着他:“看在我家公子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小书移开了脚,他知道要是真打起来,自己完全不会是他的对手。
萧魏升脸上少见的满面春风,他推着两个人,脚步一刻也不停,就往宅子方向走:“快进去吧,我可不想错过他们两个人的吉时。”
看到两个人都一副恹恹的样子,萧魏升拿着扇子敲了两人肩头:“都笑起来,笑起来,开心点。”
两个人脸上同时带上不乐意的假笑。
宅子里安安静静地,门口也没有一个通报的人,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主人已经出去了。
门开着,萧魏升左右看了几眼,就和白闻小书进去了。
刚进了宅里,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了自己踏的木板脚下是一汪清亮的池塘,塘水清澈,池塘边际还点缀着许多好看的墨梅,再往外,就是一圈圈和他刚来时在外面见到的丁香林一样,
“我与他酒都没舍得喝一口,等了这么久,可算等到你们了。”说话的人一身喜服,趁得身材极好,玉质金相,正穿着长廊迎着风雪远远向他们走来。
“主子。”来之前还一身怨气冲天的白闻,循声望过去后,眼睛里有了点点光亮。
主子今日穿着一身喜服,眉眼如画,还是一如既往地俊雅风流。
萧魏升展着折扇,悠哉悠哉地摇着,等走进梁景湛后,他收了折扇,朗声大笑了几声:“可真算让我等到你们的喜酒了!”
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也没见到傅晏宁跟在梁景湛身边,好奇道:“他呢?”
“外面天冷,他受不了,我没让他出来。”提到傅晏宁后,梁景湛眼底也温柔了起来。
“这还没正式拜堂呢,就这么疼着他了?”萧魏升把折扇系到了腰间,打趣着。
“我的人,我不疼着难道让你来疼?”梁景湛走在最前面引着路。
小书暗中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白闻则抬头注视着他的背影,久久移不开眼。
到了中堂里,热烘烘的气浪扑面而来,他们刚从寒风飞雪中走来,进了屋子却有些不适应这过热的温度。
实在是太热了。
萧魏升看着又掏出了折扇,扇着风坐下,左右看着四处摆着的小火炉:“你不热吗?”
“他身子凉,我要热了只需抱着他,就凉快了。”梁景湛坐在椅子上斟着茶,热气腾腾的茶顺着壶嘴流出一道亮莹莹的茶线,慢慢落到翠绿色的杯中。
“我家主子是让你这么用的吗?”小书先是不肯了,也不顾身份就站了起来,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不对。
但是哪里是不对。
想了一会他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再次匆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家主子又不是东西,更不是给你用的。”
梁景湛笑了,亲自递了几杯茶过去:“谁说不是东西了?他不就是我的小东西吗?”
小书听着就急了,但他嘴又不如梁景湛灵巧,气得辩解不出来什么话,只干巴巴的瞪着他。
“别瞪了,喝茶。”梁景湛把桌边的茶往他手边推了推,自己也端了一杯慢慢喝着,“这可是你家公子亲自为我煮的茶。”
小书更不满意了,他都没喝过主子煮的茶,第一次竟就叫这个无赖给喝了。
“傅侍……”萧魏升刚要习惯性地说傅侍中,忽然想起他辞官了,连忙改了口,“傅公子泡的茶啊,我还没喝过呢,你可有福气,快,快让我也尝尝。”
萧魏升已经从桌子上捞起了一杯泡好的茶,大口灌了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梁景湛身子靠在椅背,懒懒抬眼望他,一身红色让他身上的风流气更加明显,眼尾的笑也更耀眼。
萧魏升抬手胡乱抹去嘴上沾的茶水,放下了杯子,顺口夸了句:“好喝!”
舔了舔嘴,他才愣愣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梁景湛,很茫然地问:“你说我忘了什么?”
梁景湛看着萧魏升空空的手,皱了皱眉:“贺礼啊。”
“上次的图不算吗?”萧魏升无辜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梁景湛起先没想到他说的图是什么图。
想了会,才知道原来萧魏升说的是春宫图。
但白闻和小书对萧魏升的话,是一点也听不懂,两人摸着头脑愣是一脸懵。
梁景湛已经喝完了茶,他掏出帕子细致地擦了擦手:“那算什么贺礼?那些玩意儿我都会,还用得着用几副图来教我?既然没有贺礼,那你还来我这蹭什么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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