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数将防治痢疾的知识教给鳌部落的巫的时候,有丝部落的奴隶找到了鳌部落的狩猎点,打探鳌部落的疫病消息。
鳌部落的图腾战士留了个心眼,说自己部落的疫情还很严重,正在讨论迁徙的事,然后立刻将此事报告给鳌部落的首领烈风。
谁都可能忘记当初的仇恨,烈风则不可能忘记。他一直对丝部落、对中部的大部落充满警惕,特意在大部落来鳌部落的必经之路上设了一个狩猎的据点,就是为了查探大部落的情况。
当战士回报的时候,烈风的表情十分凝重。
他可不相信丝部落是为了帮助鳌部落而来。
如果是这样,虽然鳌部落一直瞒着外面,但鳌部落这里经常有商队经过,他们就算不知道鳌部落的瘟疫有多严重,但鳌部落中有许多人生病这件事,肯定知道。
鳌部落未曾向丝部落求援,丝部落却主动来救?烈风嗤笑。
他只知道,丝部落想吞并鳌部落的心一直没有改变。
珍珠、贝壳、奇异的鱼鳞,丝部落的人疯狂迷恋这些珍贵又美丽的东西,如果有可能,他们连让鳌部落加入他们的联盟都不乐意,只想让鳌部落的人成为他们的奴隶,为他们没日没夜的从水底获取这些漂亮的小东西。
如果他们不是不确定鳌部落失去图腾之后,会不会失去在水底下长时间生存的权力,他们一定会这样做。
所以他们是几个大部落中,最反对鳌部落拥有守护神兽的部落。
丝部落不想让鳌部落在部落联盟中有任何的话语权,这样会妨碍他们大量而廉价的获取他们喜欢的漂亮东西。
有丝部落的游说,其他大部落虽然没有丝部落对漂亮东西那么狂热,但喜欢珍贵而美丽的东西是所有人,特别是已经身处高位,衣食无忧的人共同的特性。所以压制鳌部落,也成为了他们共同的决定。
只是为了这些小东西,不值得他们对鳌部落发动太大的战争——除非鳌部落没有了守护神兽。
没有守护神兽,他们就能轻易给鳌部落造成巨大伤害,即使鳌部落擅长水战。
他们相信,就算不把鳌部落的图腾灭掉,给他们打上奴隶烙印,只要杀得人够多,鳌部落的人迟早都会听话。
他们有许多外部落的“奴隶图腾战士”,这些人的图腾都还存在,但他们的地位只比奴隶高一点,和奴隶做的是没多大差别。
无法反抗,任人宰割的图腾战士,和努力有区别吗?
当听闻丝部落派出“商队”,将要路过这里,想让鳌部落提供方便之后,烈风立刻紧张起来,召集图腾战士们开会商量。
在这之前,他先将实情告诉了数,让数先率领炎黄部落和丹部落的人离开。
无论作为个人,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在获得了华夏联盟的帮助后,烈风都必须显露出自己知恩图报的性格。
烈风知道炎黄部落就是曾经的无名部落,他们和中部大部落有着来自于祖先的仇恨。如果中部大部落在他们羽翼未丰之前知道炎黄图腾之力觉醒,肯定会有所动作。
他不能害了恩人,不能将灾害引向恩人。
这样,鳌部落下次落难时,才可能继续受到华夏联盟的帮助。
至少,他不会腹背受敌——烈风听了炎黄的巫那可怕的力量之后,明白炎黄部落就算灭不掉中部大部落,但灭掉一个鳌部落,轻而易举。
炎黄部落对鳌部落没企图,战斗时不会束手束脚。炎黄的巫说不定会直接压制住鳌部落的图腾,发起图腾对图腾的战斗,从根源上灭掉鳌部落。
没了图腾,鳌部落才是没了所有希望。
所以在烈风眼中,炎黄的威胁度更高一些。
烈风此次开会,仍旧如往常一样,没让霞参加。
巫皱眉:“霞已经长大了。”
烈风仍旧摇头。
巫直直的看着烈风的眼睛,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说。
鸣砂眉头紧皱。在当晚,他来到了烈风的住处。
“父亲,你不告诉霞丝部落的事,是想让她逃走吗?”鸣砂开门见山道。
烈风的表情很不悦,却没有反驳。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借口让她逃走,但没了守护神兽,我们鳌部落用什么和丝部落斗?”鸣砂压抑着火气道。
烈风双手握拳,声音低沉:“守护神兽根本不会为了我们部落战斗!”
“它可以!”
“不!它不会!”烈风的表情十分痛苦。
鸣砂愣了一下,声音也渐渐低沉:“父亲……你是担心霞和母亲一样?”
烈风仰起头,没有说话。
“霞不会做出和母亲一样的事。”鸣砂讽笑道,“你一直不好好教导霞,不告诉霞鳌部落有多重要,反而引导霞对大部落产生向往,让霞和大部落的贵族交朋友,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霞也不会做出和母亲同样的事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烈风冷声道。
“我能理解你看见霞的脸,就不想让她做和母亲同样的事的心情。”鸣砂深呼吸了一下,道,“霞和母亲长得太像,如果她出事,就像我们看见母亲又死了一次似的。”
“我能理解。父亲,我和你一样。”
“但是你有想过吗?如果鳌部落没了,霞在大部落真的能好好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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