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落入一个怀抱中,君卿表情一怔,他感受到于长情抱住了他。
下意识的挣了一下,头顶却传来于长情淡淡的叹息:“别动,让我抱会你……”
君卿:“……再不喝,这酒便冷了。”
这一句回答,既不是顺从,也不是否认。
于长情听了也是一愣,他放开手,再次打量了一下君卿,而后做出了一个并不太确定的言论:
“你变了……”
君卿此时的样子,比起先前更有人味了一些。
而他的这副模样,令于长情隐隐回忆起仙尊“陨落”之前的日子,那时候君卿已隐隐有软化模样,让他绝得自己不是毫无机会。
想到这里,于长情自嘲一笑——他在想些什么,不是早已知晓面前这人是个冷心冷情的家伙了么?
君卿“看着”于长情的表情,虽然看不到,但他还是能够听到声音,对方那转瞬的短促笑声令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为那个笑声听起来既疲惫,又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顿了顿,君卿将酒杯往前一推:“喝酒么。”
于长情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刚喝完,君卿便又给他倒了一杯,于长情看了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想灌醉我么?”
君卿看他一眼,直白道:“我不想喝酒。”因为不好喝。
于长情摇摇头:“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一壶酒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于长情面上显出两份微醺神色,这种淡淡的醉意感觉还不错,所以他也不急着去运转灵气把这醉意驱走。
而趁着这醉意,他能够说出一些……平日说不出口的话来。
“你应当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吧。”他道。
君卿点了下头。
于长情面上流露一点兴味:“这么说是你故意的喽?”
第68章 请君入瓮
听到他这句话, 君卿微微歪了下头, 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道:“你猜。”
于长情:……
他默默的移开眼去,这次他直接主动将桌上的酒壶给夺到手中, 也不用酒杯,直接对着壶嘴便是一大口下肚。
于长情并不想承认, 方才那一眼让他心跳的飞快。
这个人总是能够用最微小的动作来牵动他的心脏。
君卿看了眼那被于长情夺走的酒壶, 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又什么也没说。
月上柳梢头, 一壶温酒也见了底。
于长情运转体内灵息,将那点醉意驱走,他看了眼君卿,似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无声的离去。
在于长情离开后没多久, 这间小院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监星宫的圣子踏着月色,缓缓进入了这间僻静的地方。
圣子的面上带着一丝凝重和不易觉察的紧张, 虽然深知面前的人是一个盲眼之人,但他仍不愿在脸上露怯丝毫, 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涩:“看来国师早已知道今夜有人会来探访。”
君卿不语,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那一枚空的玉杯。
圣子眼底出现一抹恼意, 他走到桌前, 语气转为威胁:“孤身一人在此, 国师不怕我对您做出什么不敬之事么?”
君卿心道, 你便是真的心有想法, 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考虑到自己之后还要利用……不, 同这位圣子有合作,他便不直说出来激怒对方,只是道:“……哦。”
圣子:……
忽然觉得好火大是怎么回事?
君卿放下玉杯站起身,那圣子顿时猛地往后拉开一段距离,似是早已暗中对他戒备至极,随即圣子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面颊不由飘红,衬得一张如玉的小脸增添几丝说不出的明意。
如果月烨在这里,肯定已经忍不住在心中骂:哪来的不要脸的家伙勾引尊上!
眼前一派好颜色,只可惜对着一个瞎子,君卿斟酌着话语,缓缓道:“不知监星宫圣子来我这是有何贵干?”
圣子道:“你少跟我装蒜,难道不是先前你暗示我今日来你这里么?”
他忆起先前在庆祝击退天狼国的国宴上,君卿看了自己一眼,而后便有几个字传到了他的脑内。
他辗转反侧数日总算解出了那几个字的意思,又纠结良久,才决定来见这一面。
君卿一直是他的心结。
他是监星宫的圣子,生来地位尊贵,甚至凌驾于皇帝之上,可是君卿却让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就好像面前是一团棉花,他再怎么施力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而且这团“棉花”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他按趴下。
“既然你心里清楚,那我便长话短说了。”君卿自是不知面前之人纠结的心绪,直入主题道:“你们监星宫之内,应当供着一件神器,我想要借用它一段时间。”
圣子的面色一下变得极为凝重:“你是从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君卿只淡淡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便可。”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有福为他提供的,有福现在身份特殊,又身怀龙子,还有着宴澎于的恩宠,想要巴结他的人可以说是永远不缺,他身在大宴的权力中心,是最方便接触各种机密的人。
只是这样看起来风光,风险却也存在着,若是有一天宴澎于对他失去了兴趣,那么有福便瞬间会从万丈高台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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