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此目光短浅,我真是不想笑话你们。”
山羊胡的官差被打,身后的官差立马就围了上来:“你胆敢冒充皇室,信不信我此刻就能将你就地正法!”
萧元景轻笑:“谁说我冒充皇室了,国舅爷又不止一个妹妹,本公子是隋郡谢氏谢长安,皇后娘娘胞妹,惠云县主之子。”
听得萧元景如此说,太傅的心算是稳定了下来,就连皇子们也是有些错愕,但好歹是没有暴露身份,故而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站在萧元景身后,站直了身躯。
琅琊王氏,隋郡谢氏,陈留周氏,晋阳李氏合称为大梁的四大门阀。
琅琊王氏嫡出的长女嫁与镇北王为妻,育有二子,长子十年前因为遭遇北夷伏击,后来安然无恙的回来不说,当初伏击他的那些人一个没活。
后来皇帝念及镇北王一家镇守边关辛苦,便将镇北王长子封为了世子,承袭爵位。
而隋郡谢氏如今的当家夫人,正是当今皇后与庆国公荀世尧的胞妹荀玉瑶,因着是先皇赐婚,又是皇后的胞妹,故而当初远嫁时被先帝敕封为惠云县主。
这样一个身份,萧元景当然是提前打听清楚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有恃无恐,既不用暴露身份,又有一个能压丞相一头的身份。
蒋公子是丞相的外甥,他萧元景现下用的谢长安的身份,却是皇后的外甥,如此一来,这山羊胡的官差也不能对他动手,还得怕他几分。
果不其然,这萧元景的身份一出口,这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丞相外甥VS皇后外甥,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这蒋公子却是不由的嗤之以鼻,轻蔑的笑着:“你说你是隋郡谢氏的公子,就是了?若你真是庆国公的外甥,皇后娘娘的外甥,就该在庆国公府,哪里会在这里。”
山羊胡官差也连忙道:“对,我瞧你就是冒充皇亲国戚,如此胆大妄为,全都带回到衙门里去。”
他说着话,身后的官差却要上去拽二皇子他们,却被萧元景拦下:“诶诶诶,说我冒充,你抓他们做什么?既是要回衙门,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不过,爷可告诉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
山羊胡听了他的话,也没管其他的人,单单就把萧元景一个人带走了。
太傅这下就傻了眼了,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萧元景走时回头看他的眼神,那一眨眼后,神色格外的得意,太傅一愣,连忙朝着身边的立冬吩咐了几句,随后让几位皇子回马车上等着。
可这几位皇子却异口同声非要跟去京兆尹府,其他三为皇子是想看萧元景怎么脱身,而萧元辰在看到萧元景的眼神后,却忽然觉得萧元景是准备搞事情了。
这京兆尹府的公堂上,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站在两边,萧元景则是直挺挺的站在堂中,仿佛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来看戏的。
山羊胡官差便将在十里飘香楼的事儿全都说给了京兆尹听。
什么蒋公子与清倌儿攀龙附凤不成反被构陷,什么胆大妄为冒充皇亲贵胄等等,条条罪名罗列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得这京兆尹是一愣一愣的。
等着山羊胡的官差汇报完毕,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冲着萧元景怒道:“堂下刁民!你可认罪!”
萧元景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将腰杆挺的直直的:“刁民?大人是在说我?”
京兆尹被萧元景这副模样气的不轻,忙道:“这是自然!你这刁民竟然还敢藐视公堂,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三十大板!”
说着话,京兆尹便要伸手去抓签,萧元景却道:“等会儿大人,停!我还没说话呢,我都说了,我是隋郡谢氏,惠云县主的儿子,怎么说都是士家子弟,怎么能是刁民呢。”
京兆尹:“你冒充皇亲国戚,还这么猖狂,再加二十大板!”
萧元景:“大人,我再说一句,我不是冒充的。”
京兆尹气的忙将令签丢在了公堂之上:“给本官打!狠狠地打!”
得了命令的衙差连忙上前来捉住萧元景将他按在了公堂之上,这衙差的板子刚刚挥了起来,便听得堂下传来一声住手。
公堂上的京兆尹朝着阻止的人看去,却发现阻止的人竟然是庆国公世子荀若白,今年刚刚及冠,一身枣红色的衣裳,罩着纱衣,格外的潇洒飘逸。
荀若白一脸的怒意,身边跟着立冬,瞧着被衙差按在地上的萧元景,连忙上前去搀扶起来:“公子,没事儿吧,他们没打你吧。”
萧元景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得意一笑:“没事儿,还没动手。”
话音一落,便与那荀若白打了照面,二人揖礼一拜,随即荀若白才道:“京兆尹大人好大的胆子,我这表弟已然说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还要被带来府衙,甚至还要对他动刑。”
听得荀若白如此说,不光京兆尹的脸色难看,就连蒋公子与山羊胡的官差都是一脸的震惊与错愕。
荀若白侧眸瞧着蒋公子,冷哼一声:“你仗着自己的舅父是丞相大人,便如此胡作非为,与这官差勾结,陷害良家女子不说,竟然还颠倒黑白,污蔑我这表弟,真是胆大妄为。”
京兆尹连忙赔笑着说道:“误会……世子,都是误会。”
萧元景却连忙补道:“误会?可不是什么误会,这官差说我冒充皇亲贵胄,这蒋公子还要对我欲行不轨,表兄你要给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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