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别人自持皇子身份便轻视他们这样的奴才,反而格外照拂,成友之也是记在心上的。
送完承乾殿的赏赐,成友之便离开了,萧元景倒是瞧着那些赏赐冷笑一声,让人收进了库房,便回了寝殿。
他刚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床头的锅子开了口:“不高兴了?”
萧元景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就想早点能搬出皇宫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不用成天跟人钩心斗角的,也不想做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铜锅轻笑,而且笑的声音还格外好听,听的萧元景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铜锅道:“可你毕竟的皇后的嫡子,这皇室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来的储君之位都要是中宫嫡出,如若皇后无子,那么这储君之位才能轮到那些庶出的皇子身上,所以你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萧元景眉头拧成了一团:“怀璧其罪?”
铜锅略微叹息一声:“嗯。”
萧元景:“那可不行,想害完我自己当储君,没那么容易,就算我不想当,我也得让我弟弟当,老子要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哈哈哈,要是锅兄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个时候就该跟你喝一杯才是。”
铜锅轻应着,见着萧元景眉宇疏阔,这才放心下来:“萧兄,那如果我来找你,你会不会想见我?”
萧元景愣了一下,惊讶的从床上翻坐起来:“什么?你来找我?”
铜锅道:“嗯,不过你身处皇宫,我是进不来的,你能不能出宫,我来找你。”
萧元景听到铜锅的这句话,那种要跟网友面基的心情登时油然而生,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兴奋,萧元景立马下了床,顺势把铜锅也抱在地上放着:
“锅兄,你出来吧。”
铜锅:“……”
萧元景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铜锅又放回了床头,挠了挠头:“我也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你是从锅里走出来呢。”
铜锅:“傻瓜。”
萧元景不好意思的笑着:“不过也是,皇宫是个什么地方,你就算要去附身别人,也进不来啊。”
铜锅:“但是你可以出宫啊。”
萧元景想了想,又摇摇头觉得不可行:“我试过,出不去,非得要皇帝的手书才能出宫。”
铜锅沉默片刻后才道:“无妨,这两日该有一个契机,你把握好,就能有出宫的机会,只要你能出宫,我就能来找你。”
萧元景与自己的锅兄约定了见面的事宜,这心里忽然有个盼头,连连点头。
萧元景从来没做过跟网友见面的事,没想到来古代跟网友面基了,虽然萧元景知道自己要见的这个人不是锅兄本人,可是他只要能与他以人的方式面对面坐着,吃顿饭,喝杯酒,也不枉他来古代这么久锅兄给予他的帮助。
而与铜锅商量好见面的事后,寝殿内就安静了好几天,萧元景只当是锅兄去找人附身也没在意,只是在留意锅兄之前说过的契机,能够让他有机会出宫的契机。
皇帝寿辰过后,元春公主与驸马也在京城待了两日便回去了玉门关。
而元春公主刚离开不久,这北境便传来消息,镇北王世子巡边遇刺受伤,请皇帝恩准其回京养伤,这样的消息在镇北王的奏报传入文德殿当天中午,萧元景就得知了。
萧元景细细的咂摸着这折奏报,会不会就是他锅兄所说的契机呢?
他仔细思考过后,便决定午膳要去慈安殿与太后一道用。
萧元景曾经听太后提及过这位镇北王世子,他十三岁便能跟镇北王一起上战场,用兵之神,屡战屡胜,年仅十五岁便能独领一营。
后来,又发明了百步就能伤人的火铳,更是没有打过一次败仗,被人称为大梁最年轻的战神。
并且这位镇北王世子还是太后的侄孙,虽然世子的生母是琅琊王氏,可他的祖母,却是太后一母同胞的姊妹,因为有了这层亲属关系,所以皇帝对镇北王一家才格外亲厚,信任。
也正是因为这样,萧元景听说镇北王世子要回京养伤,皇帝预备修缮京城中的镇北王府,所以萧元景才把注意打到太后的身上。
萧元景将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小心翼翼的搁在太后的碟子里,瞧得太后一乐:
“你啊,明明有侍膳嬷嬷,你却要亲自动手,自己吃吧,别饿着了。”
萧元景冲着太后笑着:“奶奶吃的开心,孙儿才开心啊,奶奶快吃。”
太后乐呵呵的将萧元景夹来的鱼肉送到嘴里细细咀嚼着,太后的孙子孙女不少,各个都称呼她为皇祖母,唯有这个萧元景,以前倒是规规矩矩的喊着祖母,可后来干脆直接喊奶奶了,说这样亲切。
太后原本就是格外心疼萧元景的,喊奶奶又亲近,她也就不再计较了。
太后看着萧元景那殷勤的模样,搁了筷子道:“景儿,你是有事来求祖母的吧?”
萧元景狡猾的笑着点点头,丝毫不伪装,而是往太后身边坐了坐:
“奶奶,你不是说过我那位表兄研制出了火铳嘛,奶奶您知道的,我也是个爱钻研的好孩子,我就想啊,这父皇不是要修缮镇北王府嘛,这事儿不如让我去做,一来呢我是皇子,亲自督办能够看出陛下对镇北王一家的看重,二来呢,我也想跟那位表兄亲近.亲近,看看我们能不能合作,造出点别的什么打仗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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