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景与弟弟相视一眼,随即与成友之一道前去辉湘亭。
皇帝似乎从云若殿出来之后,便就在此处坐着了,特地在等着萧元景似得,看到萧元景时,他也笑了笑,招手示意他们到亭子里坐下。
萧元景仔细瞧着皇帝的笑脸,在眉宇间还隐隐的藏着些许的愁绪,不由开门见山道:“父皇还是疼瑶儿的,为何,要罚她那么重呢?”
皇帝脸上的笑意僵了片刻,随即才苦笑:“景儿不怪父皇?”
萧元景笑着回答:“怪啊,所以我去找了祖母,求了修缮镇北王府的差事,父皇也应允了不是,这有所失就必有所得,那如果得了父皇许的好处,再怪的话,就有点不懂事儿了。”
萧元景说的诙谐,听得皇帝不怒反笑,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有趣的紧:
“许你一个修缮王府的差事,就是你的好处了?”
萧元景:“可不,自从上次与兄弟们出宫以后,我就觉得这宫外甚好,可如今又不到出宫的年纪,能有个差事可以出宫玩儿,当然是好处了,顺便还能买些好吃的给弟弟解馋,挺好。”
皇帝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儿子,萧元辰长肉以后,脸也圆润了,这会儿认真听讲的模样,格外憨态可掬,想着萧元景的话,不由点头:“是了,从前的辰儿有几分像贤妃,如今脸也圆润了,吃了不少好东西吧。”
萧元辰不懂皇帝是不是在夸奖他,只听到说他圆润了就不敢笑了,板着一张脸,眼珠子左右看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皇帝又道:“瑶儿的事,父皇知道委屈了你,所以今日朕才会罚她那么重,一来,是约束她的性子,二来,她年纪还小,多读些书,学些礼仪,日后也好些。”
萧元景点头:“儿臣知道,她毕竟是儿臣的妹妹,若是罚的太重,儿臣也会心疼的。”
皇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许久才道:“朕有景儿这个友爱兄弟姊妹的儿子,甚是欣慰。”
萧元景笑的有些腼腆,揉了揉脑袋道:“都是母后的功劳,她时常跟儿臣说,不管是兄长们也好,还是弟弟们也好,都是父皇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疼,叫儿臣不要怪父皇,父皇有父皇的难处,还让儿臣多多有爱兄弟,不要让父皇担忧。”
听着萧元景这样温柔的说话,皇帝的心念一动:“皇后当真是这样说的?”
萧元景连连点头:“母后还说了,她是一国之母,理当母仪天下,她知道父皇心系贵妃娘娘,母后也能理解,她为父皇稳固后宫,又是皇后,自然是不能时常哄着父皇高兴,她有她的责任,所以母后时常教育儿臣,替她多关心关心父皇。”
萧元景的话,每一个字都印在了皇帝的心里,他记忆中的皇后从来都是端方持重,仪韵万千,皇帝知道皇后是能说出这些话来的,只是从萧元景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别有一番感觉。
他似乎,还不够了解他的这位皇后。
当年还是太子之时,先皇与如今的太后便为他定下了这桩婚事,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妻子。当年庆国公府的大姑娘在京城也是贤名远播,他自然也是不会拒绝的,想着有这样一位妻子为他打理宫务,自然是能让他的安心的,故而也就欣然接受了。
可齐国侯府的余二姑娘也是名扬在外,容貌无双不说,一手琴技更是无人能够匹敌,在入了东宫之后,才格外得宠,还是太子的皇帝自然是更加喜爱她的。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皇帝一直都不知道,其实皇后当年出名的除了贤名以外,还有舞姿,只是因为要入宫,要做太子妃,所以便再也没有跳过,渐渐地,也就被人遗忘了。
如今萧元景提及,让皇帝忽然有了一种想要重新了解这位皇后的冲动,却不能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儿子的面前,只能道:
“皇后的贤名,朕心里明白,也懂的,这不,二月十七是你母后的千秋寿辰,朕还在想要送你母后什么样的贺礼才行呢,她将景儿教的这样好,朕得感谢她。”
萧元景瞧了萧元辰一眼后,略想了想才道:“其实,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的心意最重要,而且我觉得,母后心里有父皇,父皇送什么母后肯定都喜欢的。”
皇帝点点头,表示格外的有道理,过后又道:“这样吧,景儿,朕觉得你在朕寿礼时送的那个蛋糕不错,不如,你教朕做这个?”
萧元景愣了一下:“父皇……要学这个?”
皇帝郑重其事的点头:“没错,朕,要学这个。”
萧元景心里仔细的盘算着,眼下刚刚十月初,这离二月十七差不多还有四个半月的时间,皇帝日理万机,有诸多国事处理,这样提前学习做蛋糕对于他这样的新手来说,的确是可行的。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占用萧元景出宫相会锅兄的时间啊?
见着萧元景在思考,皇帝不由问了一句:“景儿觉得,不妥?”
第38章
萧元景左右衡量了一下, 如果皇帝能够跟皇后产生感情,再酱酱酿酿一番给他生个弟弟这件事也很重要。
毕竟关乎着将来大腿的出生, 他也得做好这个推手才行,所以左右权衡一下,最近还能出宫,不妨先把锅兄留在京城, 等他过完生日,能够封王出宫以后,就给他锅兄接到王府里住。
如此一想, 萧元景便也做好了决定,忙道:“没有没有, 父皇想学,儿臣自然要教, 只要父皇不怪儿臣严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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