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对方会觉得自己恶心,不再跟他来往。
譬如误以为自己真的喜欢对方,然后趁机酱酱酿酿。
譬如……
反正不管如何譬如了,萧元景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很容易让卫长恭误会,万一卫长恭误以为自己不正常,对他有什么想法,然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怎么办。
萧元景正襟坐着,瞧着饼干上的葡萄干许久才道:“卫兄,你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
卫长恭轻应一声:“嗯,我没误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卫长恭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那种隐约的不愉快,使得心里原本就郁结的那团气愈发的厚重了,堵在卫长恭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萧元景嘿嘿一笑:“卫兄明白我真好,对了卫兄,你说我父皇跟你说过,让你多注意注意我,可是真的?”
卫长恭点头:“嗯。”
萧元景抠了抠眉心,沉吟了半晌后才转头看着卫长恭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卫兄,这后面可能有些事要找你帮忙,你得多向着我点。”
卫长恭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答应了。
萧元景愣住:“卫兄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卫长恭颔首:“你拿我当兄弟,我自然也得全心全意对你不是,再说了,你跟我还是表兄弟呢。”
一提到这个表兄弟,萧元景就想到那天遇见的那个谢流年了,忙拽了卫长恭的衣袖问道:“你说表兄我想起来了,那个谢流年是怎么回事儿,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卫长恭对上他的眼眸,点头:“嗯,你听太后说过我的造出了火铳,也就是简易的枪,就应该听他们说过十年前镇北王世子遭遇伏击,伏击他的人一个没活,而那一队人马都安全无虞的回来了吧。”
萧元景回想着当初太后的话,以及其他人口中的讲述,的确是这样。
卫长恭稳了稳呼吸,端起了面前的奶茶杯,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神思悠远:
“当年的救援,很多地方车进不去,人也去不了,采用的方法就是让我们空降到那些地方去搜救,我们一个连除了司务长和炊事班的兵以外,包括卫生员都参与了那次救援,因为救援条件有限,空降的距离越来越高,加上地面情况,对地面也就难以预测,可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啊,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援,所以我们只能写好遗书,义无返顾往下跳,活着,就进行搜救,能救一个是一个,与外界取得联系,如果牺牲了……就是烈士。”
说到此处,卫长恭的眼神有些闪烁,萧元景自然也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忍再听下去,只是伸手拍了拍卫长恭的肩头:“都过去了。”
卫长恭点点头:“嗯,都过去了,还好,虽然我们在原来的地方成了烈士,可是又在这儿活着了,不是吗。”
萧元景望着侧首过来含笑的卫长恭,那样含泪的双眸叩击着萧元景的心门,使得他不由用力的点头,表示认同。
难怪那天在宫外的时候,萧元景问他想不想家的时候,卫长恭会说他跟自己不一样,他回不去了,只能留在这儿。
是因为萧元景在现代还有一副能走能跳能呼吸的身体,而卫长恭什么都没有。
萧元景不仅觉得有些心疼,却还是笑着回答卫长恭的话:“而且以后还有我呢,对吧,冒昧问一句,那个李长亭瞧着傻乎乎的,他原来是个啥衔儿啊。”
卫长恭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看着萧元景介绍道:“长亭是我的一排长,他腿上功夫好着呢,流年是我的指导员,虽然吊儿郎当的,可看人准着呢,嗯,还有我的副连,二排长三排长,都留在云中呢,上次教你做火锅底料的时候,是我那个副连,他家里以前就是开火锅店的,所以会做,我就教你了。”
萧元景一脸恍然大悟,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卫长恭会做火锅底料了,可还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如今卫长恭说了这么多,萧元景也就打算趁热打铁,一起问个清楚:
“那……那你既然成了镇北王世子,那怎么又会附身在锅身上啊,而且不偏不倚,还是我小厨房里的锅。”
卫长恭眉头轻蹙,若有所思,随后才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每次就是休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附身到了锅身上,起初我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遇见你,我才确定那不是梦。”
萧元景张着嘴,应了一声,可算是把卫长恭这边的事情搞清楚了,心里也就格外爽快了。
随后萧元景又跟卫长恭聊了些别的,屁颠屁颠的把他做好的电话雏形拿出来给卫长恭看,原本都可以通话了,结果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电话线给烧了。
卫长恭安慰了萧元景半晌,瞧着外头的天色也不早了,原本太后是打算让卫长恭在宫中过夜的,可后来想着如今的身份问题,卫长恭觉得还是出宫比较妥当一些。
而萧元景也特地送卫长恭去了宫门,目送着他登上离宫的马车时,萧元景才叹息了一声,颔首浅笑,只是刚刚转身,便瞧见了成友之。
萧元景有些疑惑:“成公公,你怎么来了?”
成友之朝着他行礼后道:“陛下在文德殿候着殿下,还请殿下移步。”
萧元景看着成友之的模样,心里头自然也盘算了一番,这才随着他前去文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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