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对于一个虔诚的部落而言,兽神的使者这个身份至少可以保证白情不会被像货物一样争来抢去,而白情为了证明他身份拿出来的东西,又可以促进蛇人部落的发展,共利互赢,最好不过了。
白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察觉到可操作的空间,又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后,他迅速摆出了自己最好的姿态,十分矜持地点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我,难道是兽神的旨意?”
姚良几乎要为他的上道鼓掌了,但青年只是高兴地笑起来,脸上纯粹的喜悦冲淡了一点邪异的气质:“确实是兽神的旨意,在我成年的这一天,兽神的使者将会降临在此,为这片大陆带来前所未有的改变。”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了白情,将团子塞进他的怀中,对方抱得小心翼翼,不自觉地就跟随他的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慢慢走向了森林另一端的部落中。
在他们刚离开不久之后,一头鬓发柔顺,十分威武的雄狮来到了白情原先的位置,疑惑地抽了抽鼻子,新鲜的血气和来自蛇的味道让狮子脸上浮现出人性化的厌恶,他转头换了一个方向,开始继续去寻找猎物。
故意拆散了白情和他的第一任丈夫的初遇,姚良拿出了最温和的姿态,开始不着痕迹地给白情科普这个世界的一些常识。
“我们蛇人部落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部落之一,和邻近的狮人部落关系不是很好,有时候会起一些摩擦,这种时候只要打一场就好了。”青年一边拨开归途中挡路的草木,一边愉快地和白情聊起过去的荣光,“上一次我把安度斯那个家伙给绞住了,他怎么挣扎都睁不开。”
“绞住?”白情好奇地重复,他脑海中浮现的是搏击动作,控制住对方的身体命门,让他们没有力气再进攻。
只见青年自然地点头:“对,我是一条蟒蛇,把他缠绕住以后,只要收紧,他就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是被看着,我当时甚至可以直接吃了它。”
蟒蛇,缠绕,收紧,吃。这几个词语的意思他都清楚,但组合在一起,怎么听着就那么奇怪呢?白情心不在焉地捏了下熊猫崽崽的耳朵,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你是一条蟒蛇?”
他的尾音提高,带出几分主人的不可思议,姚良扭曲了他问题的原意:“是的,虽然我没有毒,但是论战斗力,我现在是族中最厉害的那个兽人。我给你看一看……”
青年炫耀一样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白情就看见对方突兀地蹿高了一长截,视线往下,若不是他神智坚定,或许压不下那一声尖叫。只见青年的上半身与之前无异,而他的下部分,小腹往下被兽皮包裹住的地方,修长有力的双腿被一条蛇尾取代,光滑细腻的青色鳞片足足有碗口大,前面是白色的像瓷片一样的鳞片。
而青年的眼尾处,细小的鳞片爬出来妆点,他的目光带着蛇类的残忍,即使仍然是人的眼睛,却仿佛注视猎物一样冰冷。这一切变化让青年看上去愈发古怪,又带着一股奇特的魅力。
白情的心跳得很快,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认知迅速垮塌又重新建立,青年就要志怪里面的蛇妖一样,让人既恐惧得不敢上前,又心生向往想要触碰。
在他还没从惊叹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幕又好像镜花水月,只出现一瞬就消失,青年恢复了之前的人类模样,虽然没有完全表露,但眉梢眼角都带着得意:“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普通的兽人都只能在两个形态中转换,顶多在人形的时候身上能带上一点兽类的特征,像我这样半人半兽的,根本没有过。”
姚良也没有说谎,这种形态只有原身一个人拥有,是在得到神谕之后出现的,原身将他看作被选中的象征,在姚良看来只能证明一点特殊性,真正战斗的话,半人半兽还比不上完整的形态战斗力强。
“你真厉害!”白情非常及时地夸奖,他的脑海里还印着之前的那极具冲击性的一幕,一个人在他面前变成了蛇,而且说他就是一条蛇,白情已经很快顺着这一点,知道姚良口中的蛇人部落和狮人部落是怎么回事了,对此,他只感叹自己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能遇上其他人都没有的穿越经历,却又穿越到了这个落后又奇怪的大陆,如果不是遇见了眼前的青年,他能不能在森林里活下来都不一定。白情想着,揉了揉熊猫以平静心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对面男子被兽皮包裹的部分,又快速的摇摇头,耳根都红了起来。
对白情心绪一无所知的青年看了看穿着古怪的穿越者:“你是兽人,还是亚兽人?雄性,还是雌性?”
白情被突然的问题给问懵了,他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青年又自己揣测了一堆:“兽人的话,你是什么种族的?可以变成兽形让我看一看吗?还是说你是亚兽人,不能够变成兽形态的那一种?像你抱着的团子就是不能变成人类形态的那种亚兽人,要是综合一下就好了。我之前一直以为兽神的使者会是雄性兽人,不过兽神的恩泽遍布大陆,对所有兽人一视同仁,你作为他的使者,怎样特殊都可能。”
从对方的话里快速提炼出他需要的信息以后,白情没有顺着他承认亚兽人的身份,他有些冲动地开口:“我是人类。”
“人类?”对面的青年皱眉,又摇了摇头,很茫然,“是兽人的人类形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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