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抬眉问:“就像下酒枸杞?”
霍可乐煞有其事:“就像蹦迪护膝。”
霍可乐给叶夜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他死前的那群损友,于是也顺溜地接了梗:“受教。”
霍可乐哈哈大笑:“叶哥要去哪?”
叶夜回答:“刚刚送朋友回去,准备回家。”
霍可乐又探身给开了副驾驶的门,讨乖地说:“那再坐回小霍的顺风车吧,可以送上门的那种。”
这小区说小也小,说大也大,霍可乐主动邀请了,叶夜就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加上小朋友的确讨人喜欢,他就道了个谢来坐超短途。
霍可乐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件事:“叶哥你钥匙还在我家,要不要顺便去拿?”
叶夜也想起来了:“行啊。”
叶夜又一次跟着霍可乐到了他家,只是这回叶夜没进门,就站在门口等着霍可乐拿他的钥匙过来。
霍可乐在房间里左右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把原主家的钥匙拿了过来,一起递到叶夜手里的还有一和小小的黑色盒子。
叶夜掂了掂那个沉沉的盒子,对霍可乐报以询问的眼神。
霍可乐笑眯眯的,狭长的眉眼弯成一条线:“是香薰蜡烛,我以前睡不好的时候经常点这个牌子的蜡烛,会好睡一点。”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眼下,声音轻了些,“我看你好像没睡好。”
叶夜有些小小的惊讶,霍可乐瞧着像个玩世不恭的臭小孩,对自己时却意外的热情和贴心。他眼睛眨了眨,也没拿乔,笑着接了这个小心意:“谢谢你了。”
霍可乐摆摆手,他拎起自己的家门钥匙,照例送叶夜下楼,两人进电梯间时,霍可乐随口问了句:“顾哥在家吗?”
叶夜也随口回:“没有。”
他的口气稀松平常,平稳流畅,连眼睫毛都没有多闪动一下,霍可乐却有些意外。他想起自己上次见到叶语秋的时候,他和别人聊天提起顾子瞻的模样,分明是满面笑容的。
是顺其自然从唇角流露出来的明亮笑容,是长久陪伴以后的浓厚爱意,在那个冬日午后闪闪发光,让远远旁观的他由衷感叹又羡慕两人之间的感情。
可现在没有了,笑容没有了,那份缱绻的爱意也一并消失了。
霍可乐又想起了上回自己看见的憔悴又狼狈的叶夜,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电梯到底,梯门打开,霍可乐很快收敛了神色把叶夜送到了楼门口,笑出两颗小虎牙,:“叶哥回去路上小心。”
叶夜:“你知道我们就隔着两栋楼吧?”
霍可乐看着叶夜挥挥手往前走,温亮的月色一步步顺着裤管爬到了青年的发顶,又从他的发顶落到了地上。
霍可乐微微一哂。
自己又不住在海边,还是别管这么多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记得叶语秋当初雪中送炭的帮忙,即便对于对方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他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他感激叶语秋,也敬仰叶语秋,于是即便是多年以后相会也会主动出手帮忙。
但更多的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只不过这世上很多事讲的就是一个阴差阳错,霍可乐诚心不想管,但事情还是会自己送上门。
霍可乐没想到会在新开的会所碰到顾子瞻。
他本来是受圈内好友的邀请过来喝喝酒吹吹屁顺便听听八卦,只是中途去上了个厕所。
他进厕所时动静不大,关了门时才听见隔壁细微的声音,黏黏糊糊又暧昧不清。霍可乐迅速地意识到什么,咧了咧嘴感叹隔壁的好情趣正准备等等再来,就听见了一个声音说:“裤子穿好,我们回包厢。”
那声音混着沙哑听不太真切,霍可乐隐约觉得有些耳熟,却也没想起来,只听到另一个喘的厉害的声音娇娇地喊了声:“顾先生...我手抖得穿不上。”
霍可乐停了脚步,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无声地等着隔壁两人收拾妥当,出去洗了手,似乎还低声交谈了两句出了门,才走出隔间远远跟了上去想要推翻自己的猜想。
但即便会所的灯光昏暗,声音喧闹,霍可乐还是看清了那年轻水嫩的漂亮男孩和边上的顾子瞻,他们靠得很近,有些太近了,顾子瞻低头说了什么,那个男孩就羞答答地抿着嘴笑了。
霍可乐愣了两秒,紧接着便是难以置信的荒唐,他想起前段时间顾子瞻接受采访的那本杂志上还白纸黑字地写着——
“我最感谢的当然还是语秋,他陪我度过了近十年,我已经想好了十周年要去哪里旅游。”
“我爱他,和十年前一样,从没改变。”
顾子瞻拉着男孩进了其中一个包厢。
多冠冕堂官,多虚情假意。
霍可乐站在阴影处看着包厢的门关上,脑海中再次闪过了几年前叶语秋盈盈带笑的眉眼,和两天前电梯里他冷淡平静的回话。
他再回包厢的时候,情绪明显低了不少,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午,连听八卦都不认真了,即便好友不高兴地灌了几回酒也没回过神,直到最后回到小区时才终于下定决心。
他站在楼下给叶夜打了个电话。
“叶哥,你能下来吗,我想和你说个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可乐好可爱一男的。
下章估计就要开始翻脸离婚了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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