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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家都是当地豪族,但花坞城毕竟是个小城,再怎么强横也不过是两条地头蛇,一张中品卷轴,已经足以让孟家家主大出血一把。
    但杭天摸着上翘的胡须,眯了眯眼睛,偏偏道:“不要,你还是吃泥鳅。”
    孟家家主有些难以置信,瞪眼道:“你!”
    “我什么我?”
    杭天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一张中品卷轴,我杭家还不放在眼里。”
    说着侧过头去,不让孟桓看到自己眼底满满的惋惜,毅然决然道:“愿赌服输,泥鳅我已经派人去捉了,马上就到。”
    “……好,你狠,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孟家家主睚眦欲裂,肉痛地在袖中抠索半天,扔出一个戒指:“加上这个小型储物戒,能填饱你的胃口了么?”
    “……不行!”
    这次的拒绝明显更加艰难。
    但杭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坚持了最初的要求——
    储物戒难得,但也不是完全买不到。
    让眼前这老小子吞泥鳅的机会可上哪儿买去?
    两个孩子比试之前,孟桓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杭天看了就想一巴掌抽上去。
    现在总算捞着机会,让这家伙吃个大亏,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让他吃泥鳅!
    让他在自己面前,再也抬不起头!
    这般想着,杭天施施然从桌上端起茶盏,吹开茶末,慢悠悠地小口饮着,一副云淡风轻,再无所求的做派。
    只是目光流转之时,眼中的嘲讽之意过于赤果。
    唇角勾起的笑容更是异常刺眼,逼得孟家家主想骂娘。
    被逼无奈,孟恒缩在袖中的手掌猝然攥紧,挣扎数息,终于赤红着眼,掏出一块暗金玄铁牌,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砰!”
    这一掌内灌输了灵力,连带着整副桌椅簌簌震颤,茶杯内涟漪波荡,将数滴清茶溅在杯外。
    雷光灵木制成的桌面坚硬如铁,竟被他一掌拍出一块方形的缺口。
    缺口中央印着令牌表面的玄妙道纹,细细瞧去,似是一条星芒沉浮的河。
    “下等星河令,借你一用。”孟桓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
    “嘶——”
    杭天慌忙放下茶杯,难以置信地拾起令牌,细细查看,右手下意识捋着下巴,指尖渐渐捏紧,险些揪下一撮胡须。
    下等星河令,绝对是孟桓手中最贵重之物。
    这东西不能辅助修炼,不能增长修为,不能助长战力。
    但它是星河宗的令牌,象征着星河宗的一个小人情。
    杭天知道孟桓手中有此物。
    数年前,孟桓无意中救治了一名被追杀的男子,谁料那人竟是星河宗的一名长老,为感谢他救命之恩,送了孟家这块令牌。
    杭天能通晓此事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令牌的用处、限制和使用方法,全靠孟桓在他面前不厌其烦的炫耀。
    ——听得他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所求之事越难,令牌品级越低,能使用的次数就越少。
    数日前,正是借助这块令牌,孟桓请来了星河宗的长老为孟青河做资质评测,并因其优异的血脉体质,为他免去了一轮入宗测试。
    类似这样的要求,这块令牌总共可以使用三次,如今还剩两次。
    孟桓说借他一用,也就是说……
    他可以用这次机会,请星河宗的长老为杭小时进行测试,争取入宗资格。
    用布满薄茧的手轻轻抚摸表面玄纹,感受到细小的气旋被令牌聚拢,化为丝线般的灵力气流,缠上指尖,杭天面上露出一丝怅然。
    他仰头长叹口气,唏嘘道:“老孟啊老孟,为了不吃泥鳅,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少废话。”孟家家主面色铁黑,“你换不换?”
    “废话,傻子才不换。”
    ……
    旁观了一段剧情,知晓了下一个爽点,025扑闪几下翅膀,准备回去向杭小时交差。
    它从小半个杭府的上空飞过,绕开迂回曲折的小路,掠过亭台楼阁,最终落在一座假山的石尖上。
    假山上芳草如盖,繁花似锦,又有飞瀑灵泉,潺潺而流。
    杭家用灵石在石缝深处嵌入了阵法,能保这花草四季不败,泉水奔流不息。
    而假山对面,正对着一处厢房。
    025未候多时,便听房门“吱呀”一声拉开。
    颀长优雅的身影从屋内走出,乌发雪衣,风度翩翩。
    正是杭小时。
    一望见025,杭小时从容不迫的表情立即崩裂,温和儒雅仿佛一张纸,被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生生撕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哀嚎,化为碎末。
    “025老师啊!”
    青年悲痛地扑过来,如同大鹏展翅,在025身前投下一片漆黑又庞大的影子。
    025忙振翅飞起,稍稍避开,免得被杭小时无意之下压成蜂饼。
    虽然它作为系统的本体不会因此受伤,但重塑拟态要消耗能量,这种事……
    能免则免。
    等杭小时站稳后,它疑惑道:“怎么了小时,更衣不开心吗?”
    杭小时眼泪汪汪道:“一开始是开心的,孟兄弟的身材那叫一个诱人,胸肌腹肌人鱼线一概不缺,我都不敢多看,怕自己忍不住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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