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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道中多的是不讲理的人,上门来找麻烦的恐怕也不会少,解释也未必会听。
    总归现下秦非渊已被打入魔渊之下的封印之地,暂时无法出来,祸害不了苍生。
    将这消息瞒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免得引起修真界动荡混乱人心惶惶不说,还闹得风云宗也不得安宁。
    对此结果,楚无玥淡淡颔首表示:“可。”
    既然事情机已经有了结论,几名长老也就纷纷各自告退,宗九元桑乙和杜秋德离去前倒是颇为忧心的看了楚无玥几眼,要说什么宽慰的话,临到嘴边,却也都憋了回去。
    只留一句:“望师叔祖节哀。”然后退下。
    楚无玥对于他们悲伤春秋的态度,保持沉默,也没开口解释其实他难过的是关于死缓的事,否则他的脸怕是要丢尽了。
    在这之中,楚无玥特别注意到单惊风状态似乎不大对劲。
    方才谈论商议时,单惊风便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话也没说几句,都是问了才答,虽然那张脸保持着一贯的冷酷,却可见那双目有些无神。
    离别时,他也没同往日一样厚脸皮留下,反而跟着其他长老一块离去,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
    楚无玥问:“他怎魂不守舍的?”
    尹士彦低咳一声,笑着温声道:“自前两日,我将那日林雨让我转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惊风了。”
    楚无玥回忆起当时林雨说,单惊风想报仇,可尽管去魔域寻他,他随时都恭候着单惊风。
    楚无玥道:“莫非惊风和林雨……有私仇?”
    尹士彦摇着头道:“不知。”
    他也颇为疑惑,“那日我将话转述给惊风后,惊风起初闻言,十分愤怒,提着剑砍了不少东西,活像要吃人。后来消停下来,就成了这幅模样,每日都呆呆的出神,要唤他两声才听得见,也不知是不是一直想着报仇的事。”
    林雨和单惊风,能有什么私仇。
    楚无玥感到莫名,道:“你可曾向惊风打探过?”
    “问过,他不肯说。”尹士彦道:“后来我又叫桑乙明里暗里探过几次,可惊风嘴严得很,像个闷葫芦似得,可自从他发觉桑乙的来意后,就天天摆冷脸给桑乙看。”
    “许是有难言之隐,他不肯说便罢,莫去为难他。”楚无玥淡淡道。
    尹士彦神态恭敬道:“是,士彦明白。”
    尚不追究单惊风和林雨有什么仇,楚无玥将一直收在袖中的小巧玉盒拿出,摆在长案上,向尹士彦推了推,示意他打开。
    尹士彦遵从师叔祖的指引,打开玉盒,看到里头折叠好静静躺着的一摞红绳,笑意微微一僵。
    他不明所以抬眸看向楚无玥,迟疑道:“师叔祖,这……?”
    楚无玥面无表情问道:“你可知此乃何物?”语气清冷,一往如常。
    先前秦非渊和他解释过,只是普通红绳,拿来温养着的小玩意,可他总觉得不对劲。
    结果今日又发现红绳被放置在木盒内,埋在楚司静墓前,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便愈发清晰起来。
    他总觉得事情真相没那么简单,也猜测秦非渊当时是瞒着他撒了谎,并未如实相告。
    这才找尹士彦问个明白。
    瞧着尹士彦神色逐渐僵硬,笑容正在消失,楚无玥又解释道:“此物我意外所得,上附有灵力游动,可又不似灵器能为人所用,瞧你这神色,应当是知晓这东西来历?”
    自然知晓!
    尹士彦暗暗松气,庆幸这红线不是给他的之余,又默默感慨——这天底下恐怕除了师叔祖这样不爱走动,又喜独处之人外,也没几个不知道这红线是拿来做什么的了。
    尹士彦解释道:“此物名唤:红线。”
    “这东西在修真界是个有名的小玩意,若有心上人,便取两根粗红绳,以灵力浇筑温养,慢慢供养九十九日,在挑个日子,施下共情咒,绑在心上人手腕,如是两情相悦,便可两两相连,互相感应至对方位置。”
    “因像极了月老手中的红线,所以也被称之为红线。”
    顿了顿,他又道:“方才师叔祖叫我打开,看到这红线时,还吓了我好一大跳……”尹士彦心有余悸。
    “……”楚无玥拿回玉盒,淡淡瞥他一眼,“少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
    尹士彦笑眯眯道:“师叔祖教训的是。”
    得知红线为何物的楚无玥现下心情复杂,他随意用“想一个独处”的借口,将尹士彦打发去照看单惊风,让他盯着单惊风别真的想不开去闯魔域。
    尹士彦离开后。
    楚无玥垂眸看着玉盒内折叠整齐的红绳,他起身到床榻墙侧的暗格内,将楚旭藏好的另一个玉盒拿出。
    两个玉盒都被打开,两捆红绳各自躺在盒中,楚无玥看到红绳余出的穗子上,皆有两颗小巧凝脂玉珠。
    先前未曾发觉,如今他仔细一看,竟才到玉珠上刻着小又清晰的字迹。
    这字是被刻入玉髓的,拿在手上或许不会被发觉,但仔细盯着,将灵力凝上眼眶,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字,恐怕拿细针去刻,都得小心翼翼。
    楚无玥凝神去看,看到两捆红绳上,分别刻着:
    ——楚旭。
    ——司静。
    刻着楚旭的红绳,是被放置在木盒中,埋在楚司静墓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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