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声音清冷:“以现在星际内哨兵和向导不足1:100的比例,星盗们也许可能通过某种手段,培育出大批哨兵,却无法一时间内找到足够的向导,他们用豪尔西坎的拍卖会做引子,大概是为了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在豪尔西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大量的向导,足够用来平衡哨兵暴增带来的问题。”
这个计划听起来实在疯狂,可如果有了“火种”这样的神药,那么为了能进一步完善变异哨兵的作战能力,铤而走险掳走大批向导,确实是个简单快捷的方法。而豪尔西坎无疑是设置陷阱的绝佳地点,这一点毋庸置疑。
哥达微微颔首:“不错,星盗选择豪尔西坎就是因为那里是帝国和联盟的敏感地带,无论发生什么,两方都不能贸然行动,这便可以让星盗无所顾忌地行凶。值得注意的是,从特情处发回的录像中我们能够看到,那些向导几乎是丝毫没有抵抗,就乖乖束手就擒了的。这种潜在威胁,比星盗们拥有十艘超级母舰更为可怕。”
他看向总统,沉声道:“虽然这个事实来得太过突然,但恐怕星盗已经做好和帝国短兵相接的准备了,我们不能再任由他们放肆下去了。”
帝国总统眉眼深沉,他并不是才接到这些消息,但此刻坐在这里却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同样眉目冷峻的还有一直保持严肃的肯特将军,他沉思半晌,却道:“可是哥达将军,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考虑过?在没有调令的情况下您就率舰队私自前往边境,稍有不慎引发帝国和联盟的摩擦乃至战争,这个后果,您承担得起吗?”
军事委员会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哥达将军,你居然连请示都没请示过委员会吗?往小了说,你这是目无法纪,妄自尊大,往大了说,这是危害帝国安全的叛国行为啊。”
跟随哥达前往豪尔西坎的格雷钠少将忍住拍案而起的冲动,怒道:“大人,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们晚去一步,今天看到的这些资料,大概需要各位亲临现场才能看到了。”
两方人员互不相让,坐在首位的总统脸色一沉,喝道:“够了!”
他扭头看向肯特,面露不悦:“我之前给哥达下过密令,涉及到帝国安危的情况时,关键时刻,他可以不经过委员会和我,直接行动。肯特将军不必在这点上关注过多,今天大家坐在这里,是为了商量对策,而不是追究责任。”
往日里传言哥达和肯特关系密切,甚至有让下一代小辈联姻的态势,如今搬到桌面上却这样针锋相对倒是让在场不明情况的人大跌眼镜。
见总统发怒,哥达倒是面色未变,他淡淡道:“肯特将军所担心的事情,不无道理。巧合的是,虽联盟的一纵舰队也出现在豪尔西坎附近,但我方和联盟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反倒是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下,一同对付了穷凶极恶的星盗。”
他说着,向总统谏言道:
“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星盗拼着放弃一艘母舰的决心,掳走了豪尔西坎星上不少的向导,加上名为‘火种’的药水,恐怕这次无论如何,帝国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总统阁下,对于星盗决不能再姑息了,可以的话,我希望帝国能和联盟对话,如果不能成为盟友,起码联盟不能加入到敌人阵营。”
参与会议的众人都是帝国权力中心人物,谁都清楚形势。围剿星盗不难,但要想拔出毒瘤,触及星盗一直掩藏的秘密,宇宙之大,却并不容易。
为今之计,和联盟联手似乎才是明智之举,但这却并不容易。
肯特沉着脸,不再说话。总统在哥达说出提议后陷入沉默。但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场秘密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等哥达和克利夫兰从会议室出来时,欧文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
一见两人走了出来,欧文就急忙上前道:
“将军,上尉醒了。”
他亟不可待,正要接着说下去,就见哥达一摆手,随后转身。
总统匆忙离开,他们这些与会者也神情凝重,只有肯特将军,此刻还能笑得自如。
“哥达老弟,看你走的这么快,不是还有什么急事吧。”
话语熟络,面带温和笑容的肯特和之前在会议上咄咄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哥达神色不动,冷冷看着他。
肯特仿若未看见哥达和克利夫兰冷漠的神色,仍旧走近,道:“老弟,你不要在意,我知道委员会内肯定有人会对你私下前往豪尔西坎的事情不满,与其别人指斥你,不如由我来先贬后褒,肯定会帮你度过这次难关的。”
哥达横眉冷笑:“肯特,你不如再想想,如何帮星盗度过这次难关如何?”
肯特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哈哈一笑,神情自如,“哥达老弟,你这是说的什么玩笑话。”他说着侧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欧文,语重心长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多亏了威拉德机智果断,英勇过人,带着特情处几个人就能完成这样重要的任务,几乎可以说是挽救了帝国深陷危机之中,真不愧他红色尖兵的称号。”
他说着,低声关切道:“听说,威拉德这次任务受了重伤,不知道严不严重?”
肯特之前就格外关注威拉德,甚至几次旁敲侧击,有意无意地向哥达提出让威拉德和他的儿子艾克萨进行伴侣匹配的提议,克利夫兰向来对肯特没什么过多好感,每每他提起这事,更是惹人生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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