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回去!!”
第一次,泽箬见到自己的母亲这么严厉的对他说话,不过以前他也都言听计从,从未反抗过她,可是今天他却犹豫了。
“孩儿恕难从命。”
“你当真要为了泽煊反抗母后!!”皇后痛心疾首的说道。
“……”泽箬抬腿就走,就算母后再生气,他今天也不会跟她回去。
“跟我回去,如果你还想他母亲活命的话!”
听到这句话,泽箬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自己的母后说道,“您……知道内情?”
“知道。但是,泽煊这边,你不要再插手。”
母亲恳求的目光从纸伞的缝隙里映入他的眼帘,是这个女人养育了自己十七年,她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也努力的变得更加优秀,只有这样才不辜负她的养育之恩。
他隐约猜到了一些,母亲不想让他插手的原因。又或者说,这一切很可能就是她安排的。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母亲不会做陷害宣贵妃这件事,也许只是跟她有关系而已。
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您保证宣贵妃不死,我不再插手。母亲,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是,泽煊是无辜的,他从来没想过跟我争什么!”
“泽煊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他跟你看似亲密,你以为他是真心的?将来保不齐他会反咬你一口,你不信母后的,到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泽箬没再说什么,因为他说什么皇后都不会相信。
他只是在心里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泽煊不会的,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
南风府距离皇宫不是很远,可是泽煊依旧是白了头。南风府的大门没锁,但是里面已经没人了,是座的空府。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个老者在扫雪。
“他们家的人呢?”泽煊明知故问。
老者慢慢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认识什么二皇子,只是有些颤抖的说道,“哎……可能明天就都会死了。”
“那南风俊呢!!!”
“老奴实在不知。”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泽煊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问道,“你又是谁!”
自从南风家出了事。所有的下人们全作鸟兽散,此刻这个老者看起来十分古怪。
“老奴是南风家的下人,南风家对老奴有恩,所以……哎,没想到一夜之间,偌大的南风府就剩老奴一人了!”
“那你没见过南风俊吗,他一直没回来?”
“没有,出了事之后二少爷就没回来了。”
奇怪,他能去哪里,春猎上见过他一次,不过跟泽箬差不多大的年纪,而且整个家族出了这样的事,不会有外人肯接纳他的。
正想着,就听那个老者继续说道,“二少爷……兴许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哎……”老者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叹气。
泽煊觉得问不出什么,毕竟一个下人而已,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下这么大的雪还在给南风家扫雪,看来也是念旧之人,他也不想为难他。
索性转身出门,正好撞上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泽煊定睛一看,揪住那个人的衣领狠狠的说道,“南风俊!!!”
泽煊比他高了很多,力气也比他大,几乎要把他拽的离开地面,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南风俊说道,“你凭什么诬陷我母妃!!”
南风俊根本就没有抬眼看他,他的右边长发遮住了他整个右眼。泽煊记得,当时春猎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起码没有这么阴郁,右发也没有这么长。这才半年不到,整个人又消瘦了一圈,目光是如死人一般的灰暗。
南风俊只是冷冷的说道,“想动手就动手吧。”
“你!”泽煊用尽全力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鼻子和嘴角瞬间淌出了殷红的鲜血,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默默的擦干了脸上的血,说道,“我不还手。”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泽煊出手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还没来得及摔倒在地,泽煊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掐死。
“住手!”扫雪的老者一声大喝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雪地里,他大喊道,“求您放过二少爷吧,他已经够可……”
“闭嘴!”被掐住脖子的南风俊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漆黑的眸子里,再也不是刚才的死灰,而是无休止的愤恨。
不知为何,泽煊却真的松了手,他幽幽的笑了,看着几乎窒息的南风俊,看着大雪肆虐在他周身不停的翻滚涌动,他抬起了下巴,趾高气扬的说道,“南风俊啊,二少爷,庶出,生母早逝,一定一直被自己的大哥和嫡母欺压吧?”
“庶出?呵呵……难道你不是庶出!”南风俊喘息着说出这句话。
“那又怎样,我是皇子,生来比你高贵!”
“那又怎样,皇后要对你们母子下手,你不还是无能为力!”
泽煊愣住了,他低声吐出几个字,“你刚才说什么?”
“嫡母?她凭什么要让一个别人的孩子叫自己母亲?你也不想想,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嫉妒和权利腐蚀的面目全非,你以为你是二皇子,就天真的以为可以幸免于难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