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近一些。
结果倒好。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哪儿做错惹他生气了,不肯理我,自然只有我一个人来。”
“那姑娘觉得我这剑庄如何?如若肯长居在此——”
“不肯。”沈惊蛰没等他说完就斩钉截铁的打断了。
“没事,考虑些时日也好。若是肯长留在此,虽说是跟言孤做个义兄妹,但其实和亲——”
“说了不肯。”沈惊蛰又没给他说完的机会。
义兄妹。
沈惊蛰心想要是对方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还指不定怎么气愤。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是这剑庄比不上择清的那小道观?”
“花寻哥哥是最好的。”沈惊蛰垂着头说完之后,又掰开孟言孤紧攥着的手探了探脉搏,“等两刻钟罢,如果有所好转,这么喝上半个月便可。”
“痊愈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但应当是能抑制好些时日,如若在此发作,搀着血引再熬一次便可。”
“好,那姑娘接下来若是没事的话,还请再留些时日,这些日子孟家自会好生招待着——”
“我还没说完。如果两刻钟以后没有明显好转,还有另外一幅方子,就是药材难找,所以先开了这个温和的。”沈惊蛰似乎是有意不想听对方把话说完,一次又一次的打断着。
孟庄主也不嫌他失礼,说什么便是什么。
过了两刻钟之后,沈惊蛰又一次凑到了孟言孤身边,探了探脉象,“可有好转?”
别说好转了,神色又比先前痛苦了几分。
孟言孤摇了摇头,明显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这……明明第一次你给言孤用的药还有些用处,怎么现在——”
“换一副方子即可。”
沈惊蛰见此拿过手边的笔墨,写了些什么,递给了一旁的侍女。
“姑娘这字不错。”
“花寻哥哥教的,自然不错。”
“这绸缎正适合姑娘——”
“花寻哥哥帮我穿的,自然适合。”沈惊蛰回答的十分平淡。
孟庄主一时语塞,这个汤水不进的性子,连恭维他两句都不行。
而且十句话能喊十二句花寻,真不知道是花寻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福分,捡了个这么可人的小猫妖。
过了好一会儿,侍女才匆匆跑进来,“庄主,这方子上写的雪芝草……没了,您看碍事么?”
“雪芝草是最最重要的那味药,如若没有,跟喝水也没差别。如果喝水能医病,那便不碍事。”
沈惊蛰记得几个时辰之前,自己刚把这幅方子开给孟哲,“再找找罢。”
这种灵草着实稀有,哪怕富庶至极的孟家剑庄,能找出来几株就算得上不错了。
方才可是基本全给孟哲用了,估计这回汤药已经喝下去过了。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方才那个侍女又一次匆匆忙忙跑进来,“庄主……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且说便是。”
“这小郎中说的那味灵草,剑庄的药房里本来就那么几株。”小侍女说到这儿脸色有些迟疑。
“先给言孤用了再说。”
“可是这几株,方才药房的人说,是少主那边拿走了。”
孟庄主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几分,手中的茶杯也攥紧了好些。
过了几秒,那瓷盏竟是“啪嗒”一声,直接碎了。
侍女见此赶忙往地上一跪,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惊蛰依旧是歪着脑袋,显得有些不解。
“把孟哲带过来。”沉默了好半晌,孟庄主才低低的道了一句,声音听不出平仄,但能感受的到隐忍的怒意。
“这孩子,不过是说他两下,竟是如此恶毒。这么多年当真是白教他了,学到最后就学出来这幅小鸡肚肠。他不过来就直接绑过来,两刻钟之内人要带到。”
沈惊蛰明面上没什么反应,依旧是歪着脑袋,显得对周围的环境有些不解。
但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几分笑意。
这好戏才刚刚开始。
沈惊蛰知道,以孟哲那个性子,隐忍的越久,爆发的时候越是猛烈。
至于猛烈到什么程度,还得看孟庄主如何“教导”他。
横竖这点儿虚假的父子情谊,早该破裂了。
沈惊蛰也不过是稍稍助力,顺便算清以往的恩怨。
“这里还需要我待着么?”沈惊蛰环顾了一圈儿,见着各个都沉着脸,将信将疑的开口,“如果不需要我就去找花寻哥哥了,他怕是还在生气。”
果然是十句话十二句不离花寻。
孟庄主瞧着这小姑娘也就是和孟言孤一般大的光影,玩心也重,“找他容易——”
“我想自己去找。”沈惊蛰说完之后便从床边跳了下来,跑到门边准备开门往外走。
孟庄主没拦着。
横竖现在对方是客,能治好孟言孤,想怎么办都行。
而且剖开来看,其实也算不上过分,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所以没什么规矩。
孟庄主不但不生气,甚至还挺喜欢这个性情特别的小猫妖。
沈惊蛰从屋子里出来之后才深深的换了口气。
先前沈惊蛰可不知道猪血的味道这么浓烈。
出了孟言孤的住所之后沈惊蛰便快步朝着东南跑去,沈惊蛰记得孟哲的别院在那个位置,一路跑过去,应当是能遇得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