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庄主。”孟哲瞧着最致命的地方已经被挖出来了,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将匕首拔.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朝着他的腰腹,甚至下.身刺去。
连全尸都不想留。
孟千彦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能死死的瞪大眼睛,被迫接受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
因着是在自己,身上并未带防身的器具。
人至暮年,身手肯定不似年轻时候那般灵便,这么一来二去,现在这幅情况就成了注定好的事情。
以前孟千彦记得孟哲明面上不苟言笑,但性子一直算得上温顺。
任罚任怨,完全没有过半分怨言。
说打多少就打多少,说跪多久就跪多久,永远都是那副隐忍包容的表情。
“随身携带防身武器,可是小时候您教我的。”孟哲面无表情的又给了他几刀。
大抵是知道一时半会儿也死不透,再让他受些活罪。
“你——”
“恕孟哲不孝。不过您不恕也无妨,我问心无愧。”孟哲瞧着孟千彦一张嘴,音节都发不全,看了一会儿,竟是笑了出来。
用着跟看什么牲畜或是蛆虫一样的眼神,扫过了孟千彦的全身。
“刚开始您接我回剑庄……那个时候我实在是感激,以为苦尽甘来,没想到进了剑庄才是噩梦的开始。”
“孟哲自知出身卑微,从未与别人争抢过,这么多年来对孟言孤我自认无愧于心。”
这点儿倒是真的。
从小到大,无论孟千彦怎么罚,孟哲也从未把怒火发泄到软软糯糯的幺弟身上过。
毕竟如果真是想让孟言孤死。
当时在逐鹿岛瞧他身负重伤的时候孟哲大可直接把他丢在那儿喂秃鹫。
真是更早的时候完全可以把幼年的孟言孤推下水。
但是孟哲从未动过这等心思。
“孟家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到头来就是要弑父!孟言孤这幅样子也是你弄出来的罢?我当初怎么会可怜你,捡你回来,就应该让你这个忘恩负义东西和你窑子里出来的那个娘一起……”
孟哲瞧着他还能说得出来话,又一次举起匕首。
朝着喉间最脆弱的地方刺了下去。
一下子,孟千彦就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血如井喷。
“要是你当初没让我回来就好了,现在大家都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孟哲对眼前的场景毫不畏惧。
甚至还有闲心拂去了脸上的污血,“至于孟言孤,到底也算得上同父异母的手足,也未曾和我有过过节。所有的恩怨都是只针对你一个人的,别强加到言孤头上。”
孟千彦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是为时已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开始还能发出几个音节,直到后来,只能张开嘴,任由鲜血不受控制的往外迸溅。
孟哲没接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孟千彦眸子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后化作和周围环境一样空洞无神。
虽然不会和凡人一样一下子就死透。
但丹魄被挖,不及时救治,离死透也不远了。
孟哲这才捂着腹部的伤口,咬着牙攥着匕首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没说话,就是这么垂着头。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寻瞧着他朝着自己走来,赶忙将手中的剑柄攥紧,随时准备出击。
却是见着孟哲还没走向自己,先一步栽倒在了地上。
除了体内的丹魄还在,和那个双眼空洞无神的孟千彦差别不大。
花寻见此赶忙跑向暗门,然而怎么费力的拉扯,都没能将门打开半分。
“劳驾,回来扶我一把……”孟哲艰难的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
花寻哪儿敢扶他。
孟哲见着将手上那把匕首扣上鞘,朝着花寻扔了过去,“回来扶我一把,出去我自己给你谢罪,不劳您高抬贵手。”
“孟家所有门上的机关都设置的巧妙,你自己也打不开。”
花寻接过匕首,才将信将疑的走向孟哲,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其实说是架着,不如说是直接背着。
花寻其实很担心孟哲真的会突入袭来再给自己一下子。
只是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打不开这门,不得已求助孟哲。
孟哲对着闭合石门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上也照着某种顺序敲合着石砖。
不过一会儿,们就缓缓的开了条缝。
“出去的时候还有两排侍卫,麻烦你了。”
花寻听闻之后攥紧了剑柄。
果不其然,门开以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前端的侍卫愣了三秒,发现出来的人不对,然而长剑还未出鞘,花寻就先一步出手。
不过倒也没朝着死里打,只是将他们持剑那只手刺伤,以此能节省不少时间。
有的机灵的已经察觉到暗室里情况不对,赶忙跑进去看了一眼。
瞧着所有人都躺在血泊之中,又即刻窜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喊,“抓住孟哲和择清,别让他们跑了!”
花寻这才刚出了甬道,四面八方就有人围了过来。
多为剑庄的弟子,各个武功傍身,光是看着就知道伸手不凡。
方才那么几个侍卫对花寻而言自然是不在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