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少轻狂时,也染上过陋习,他常去会所,即使不会叫人。
他最爱的是赛车。
他家里最不同意的也就是此事。
后来他迷途知返,接手家里的公司,也没有让家里人失望。
只是他突然穿到这里,没有一丝预兆,他不知道原本世界里的他到底如何了。
也许原身去了他的世界,可他有点怀疑原身能照顾好二老吗?
毕竟原身是连自己父母都可以不管的人。
这些想法,傅荀从没对人说过,他也不知道该对谁说,平日里他将这些情绪压得极深,只是今天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两人,这股情绪忽然汹涌起来。
他兴致不太高,眉眼耷拉着,斜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周清梅和傅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几人用过饭后,傅宁忽然说:“给我去趟书房。”
周清梅也跟着站起来,给傅宁使眼色,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傅荀挑眉看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应了声,就跟着他进了书房。
周清梅也跟着进去。
傅宁一开口,就是一顿说教。
吐沫横飞得让傅荀拧起眉头。
倒不是什么不耐烦,他只是瞥了眼书桌上的茶杯,在想要不要让阿姨给他倒杯茶。
毕竟说那么多话,应该挺渴的。
周清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高兴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凶他干嘛?”
傅宁气得瞪她:“慈母多败儿。”
“傅宁,你再说一遍?你要是嫌弃我教不好孩子,那你怎么不教!”
周清梅是真的气了。
傅荀站了起来,去扶周清梅,不同意地看向傅宁:“爸,话过了。”
这话的确有些伤一个做母亲的心。
傅宁憋着不敢说话,时不时看两眼周清梅,怕真把人给气出个好歹来。
顿了顿,他别扭地说:“那你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来了?”
提起这个,周清梅也没时间和傅宁生气,她也有些担忧,毕竟今天傅荀心情不是怎么好,她有些不满地问:
“是不是那孩子对你不好?”
因为顾余笙的缘故,周清梅对傅荀自己看上的人总有些担忧。
她见傅荀拧起眉,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她立刻改了口,担忧地问:“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怕有人不长眼,以为傅荀脱离家里,就去给傅荀脸色看。
傅宁也是皱起眉头:“要是受欺负了,就直说,你老子还活着呢!”
周清梅也说:“就是啊,你别自己忍着。”
傅荀一时之间没来得及说话,这两人似乎认准了他被人欺负了一样,那语气就像是他说出了人名,他们就会去给他出去。
傅荀有些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说,原主有一对好的父母,这份好现在是他在享受着。
所以他刚来时,那种不愿担负原身责任的想法也越来越淡。
他打断两人的话:“爸,妈,你们想太多了,没人欺负我。”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二老的错觉,让他们以为他好欺负。
傅宁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
周清梅顿了顿,和他说:“你要是真心喜欢那孩子,那就带回来看看吧。”
傅荀刚想摇头,她又补充一句:“家里又不是龙潭虎穴,你还怕我们把他吃了不成。”
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
孩子都是父母的债,哪有父母犟得过孩子的?
既然他喜欢那个孩子,就依着他吧。
总归他们这个家庭也不需要什么商业联姻。
要是以后不喜欢了,他也有重新来过的资本。
不管怎么样,有她和傅宁看着,傅荀总吃不了亏。
最后一点,才是她松口的主要原因。
傅荀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傅宁一眼。
傅宁没好气地瞪他:“看老子干嘛?”
傅荀先是勾了下嘴角,又是轻啧了一声:
“爸,你这就有点粗鲁了。”
傅宁被他挤兑得脸红,随便拿一本书扔向他:“滚滚滚,给我滚!”
到底是没有再自称老子。
傅荀接住书,倒是没走。
二老退了一步,他也不愿伤二老的心,他说:
“那孩子挺乖的,我原本就想着你二老要是一直不同意,我就等公司起来了,再带他来看你们。”
他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门当户对,从以前就传下来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还有一个词,叫责任。
因为这两个字,他刚来时,就算再不愿,也来看望二老。
现在也是一样,苏君彦是他男朋友,他最开始的承诺都丢了出去,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周清梅的眼睛有些红。
她只是突然真的觉得,她的孩子长大了。
他知道自己肩上该担负的责任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没什么好拦着的。
“这周末,你叫那孩子回来吃饭吧。”
傅荀看了一下没说话、默认的傅宁,忽然笑了下:“好。”
***
临近寒假,苏君彦回学校收拾东西。
卓佑也知道他突然从项目小组离开的事,怕他闷闷不乐,还小心地开导过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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