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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丹融看着他,一双眼极其清澈,“所以师兄要不要让我成为你的?”
    他以最纯的表情说着最欲的话,让方潮舟都不禁一怔。
    方潮舟回过神后,咳了两声,“怎么成为我的?”
    难不成薛丹融想让他反攻?
    其实他对反攻没什么兴趣,毕竟感觉有点累,但如果薛丹融很想让他反攻的话,他也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
    但很快,方潮舟就知道薛丹融是什么意思。
    什么反攻,是他想太多。
    他理解的成为他的,和薛丹融说的成为他的,不是一个意思,他想的是进入,薛丹融想的是吞掉。
    第三日,方潮舟把锦鲤送给大师兄养了,因为他发现开了智的东西不适合在这里,可能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他不想住去知春洲,因为知春洲太冷了,但薛丹融的体质更适合在知春洲修炼,所以方潮舟决定半个月住在昼雨池,半个月住在知春洲,不过这都要在他们结道侣之后了。
    在一个月后,方潮舟生辰的那日,他看到了薛丹融父母留下来的一大笔遗产。被堆满整个地下的珍宝吓住的方潮舟,连薛丹融说的话都没怎么听清,等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样东西。
    他脖子上多了一条长生锁,左手上出现一串金玉手镯,右手是一幅画卷。
    这条长生锁一直戴在薛丹融的脖子上,即使沐浴,也从未取下过,现在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我娘给我的,我现在给师兄。”薛丹融说。
    方潮舟看着手里的金玉手镯。
    “这是我娘说给我未来道侣的,是开启地下结界的钥匙。”
    就是方才放了一堆珍宝的地下宝库,这个手镯便是地下宝库的钥匙。
    方潮舟又看向另外一只手上的画卷。
    “画卷是我爹画的,师兄可以打开看看。”薛丹融说。
    方潮舟展开画卷,发现那幅画上是薛丹融,画上落款写的年月却是二十多年前,他正稀奇,却看到画上又浮现一人身影。
    竟然是他。
    薛丹融站在方潮舟旁边,看着方潮舟模样渐渐现在画卷上,轻声道:“我爹在生前用修为窥天道,画出我长大后的样子,他跟我说我会像他一样,遇见世上最好的道侣,如果我遇见了,这幅画上就会现出那个人的样子。”
    ——
    “我儿丹融,我们离去,你未来一路定是艰辛万苦,但你会遇见一个人,那个人不在你盛时而来,却会救你于狼狈落魄之时,就像我跟你娘一样。外人总问我为什么会与你娘结道侣,问你娘是不是对我使了什么手段,下了巫术,你娘那么笨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她啊,她只是把她有的东西都给我了,给我了,还要赶我走,说让我别祸害她。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
    “师兄,你愿意与我结道侣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风月庵。
    侍女站在廊下, 大气都不敢出,怕触了里面那位主子的霉头,但已经晚了, 从她们家主子拿到那封请帖, 大祸已经临头。
    果不其然, 几乎很快,一个杯子从屋子里砸了出来, 随后响起脚步声。
    宋涟衣美丽的脸上阴沉如雨前天,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请帖, “准备东西, 我要立刻去天水宗。”
    话一落, 廊下的侍女就跪了一地。
    “庵主,夫人她病还未好, 庵主这个时候走开, 夫人定会伤心的。”为首的侍女道。
    宋涟衣抿紧了唇, 半响又松开,“那就让我看着他们结成道侣吗?”他眼神变得有些恐怖, 施出鲛丝缎带绑住说话的侍女, “你老实说,母亲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数月前,钟离越水出关, 他避其风头,暂时离开天水宗,他本意是准备守在天水宗外面, 等待合适的时机将方潮舟带走。
    他已试出方潮舟失忆,只要人到他手心,那颗心总会是他的,但他母亲病重,故而他不得不先赶回风月庵,只留下一批人守在天水宗外面。
    这几个月里,他母亲的病一直没好,而他派出的人全是废物,关于方潮舟的消息竟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他数次想离开风月庵,主动去寻人,可他刚准备走,他娘本都可以下床走路,马上就病得人事不省。
    他没有办法,只能又回来。
    因为他母亲的病,他哪都去不了,只能守在风月庵,这一守就守到一封婚贴——
    方潮舟和薛丹融要结道侣了。
    这封婚贴不是给他的,是给缥缈庄的,但被他的侍女劫了下来,送到他手中。
    宋涟衣不是笨蛋,之前方潮舟的消息一点都打听不到,现在方潮舟要成婚了,婚贴就立刻送到他手里,要说这不是有意而为,谁会信?
    被绑住的侍女什么话不敢说,只一个劲摇头。宋涟衣已然猜出幕后致使是谁,他手一用力,缎带自然缠紧,被绑侍女立刻面色惨白,口吐鲜血,但一声不敢吭。
    宋涟衣冷冷看着背叛他的人,再一用力,只听闷哼一声,人已倒地,旁边的人抖如筛子,而宋涟衣像是没看到、没听到,松开沾血缎带,大步往外走。
    瞬行到他母亲的院子,他没有看向他行礼的侍女,直接闯了进去,那些侍女拦都拦不住,“庵主,庵主,夫人刚睡下,这时进去会……”
    “滚!”宋涟衣一掌把那些人全部打倒在地,推门而入。从门吹进的风卷起了垂下的纱幔,纱幔后,一位华服打扮的女人正靠坐在美人榻上,她看着闯进来的宋涟衣,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团扇,对跟进来的侍女们说:“出去吧,我跟衣儿说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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