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勤也不瞒他:“你大哥夫会制茶,你是知道的吧,我以前和岳父每年会跟农户收一些鲜叶,你大哥夫和他师傅负责炒制,然后借着茶铺卖出去。”
林方勤伸手摸摸一株金丝茶幼苗,接着说道:“本来打算等你院试过后,去寻一寻哪有茶山卖,收散茶太过小打小闹了。”
林方旭自然知道他的打算,上一世大哥也是买了茶山,经营茶庄,大哥夫制出的绿茶五仪春雨,后来在杭州名茶品鉴会上也是占了一席之地的。
只是不知道原来大哥这么早就打算买茶山了,上一世是四年后自己中了秀才才买的,想来在大哥心里,他的科举仕途才是第一位。
林方旭见大哥抓了一把土壤,若有所悟得样子,便笑道:“看来大哥寻到了要买的茶山了。”
林方勤也笑道:“是啊,寻到的,可不就在家门前嘛。”
林方旭想着坡顶那一大片地,担忧道:“大哥,咱们家钱够吗?”
林方勤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少瞎操心,你当大哥这十来年就光出不进了,不会少了你的鸡腿钱,也不知道都吃哪里去了,怎么就不长个呢。”
林方旭:“……”
两兄弟回家后,林方勤便回了房间,赵时悦正守着睡午觉的木木,见他进来便说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厨房留了午饭,可吃了?”
林方勤翻出夫郎放钱的箱子,说道:“吃过了,悦悦先帮我打开箱子,我看看家里有多少钱。”
“相公想知道,问我不就好了。”
说着打开箱子,取出其中一个荷包,递给他道:“这是家里公中的钱,有母亲交到我手中的多年积蓄,每年地里的收益,和这些年用地里收益卖茶赚的钱,刨去一家开销,一共还有一万五千六百两。”
说着又取了一个荷包,说道:“这是相公这几年当账房的月钱,和用月钱卖茶赚的钱,一共三千二百两。”
说完又笑着指着另一个荷包道:“这个是我的嫁妆,就不给相公看了。”
林方勤刮刮他鼻子,笑道:“促狭…!我打算买个山头种茶,看看钱够不够。”
赵时悦高兴道:“真的!看好了吗…?在哪里…?”
林方勤一直觉得自家夫郎是能托付重任的,便将旭哥儿看到那处景致的事告诉了他。
赵时悦听得渐渐皱起了眉头,担忧道:“这是摇钱树,也是大/麻烦啊,避免有人上山,也意外发现它,得先把山头买下来才好。”
林方勤揉揉他的眉头道:“是啊,我明天就去县衙一趟,把整个山头都买下来,先种一圈荆棘围起来,在靠村这面中下普通茶苗,等过两年再在断崖那边移植金丝茶。”
赵时悦将钱匣子放回原处,说道:“这茶怕是短时间都没法现世吧。”
林方勤神色莫名,幽幽道:“整个大魏独一无二的金丝茶,可不是谁都喝得起的,如果旭哥儿中不了进士,我林家可种不起,到时我会亲自将它烧了。”
中了秀才过后,就要去县学、府学学习,而院试的名次决定你去哪里,前五十名去府学,其余的则到各县县学报到。
林方勤第二天去县衙的时候,林方旭便和回村参加贺宴的林方茂堂哥一起去府学报到了。
金华府学七月初一开馆,一大早,林成桂便安排了小厮跟着林方旭去了府学宫。
不同于西湖簪花宴,林方旭这个顶着小三元名头的府学新生,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刚走到大门,便遇到一群同年,看见他都纷纷拱手道:“师兄早……”
这些人都和林方旭一样,头带儒巾,身穿儒袍,却年龄不一,有的三十多,有的二十多,总之都比林方旭年长,却因他是魁首,就都要称其为师兄。
林方旭被众星拱月般拥了进去,路上遇到沈京,似乎是专门等在那里,等林方旭走近后,沈京漫不经心地道:“小师兄早啊……,不知道小师兄吃了早饭没,师弟觉得小师兄以后应该让厨房多做些羊乳羹,免得以后长不高,一直像个小哥儿样。”
林方旭淡淡瞟了他一眼,挑眉道:“多谢大师弟好意,大师弟特意等在此,是想请教如何中案首吗?师兄建议大师弟将《礼记》再好好揣摩一遍,没准儿等下次重考的时候也能中个小三元。”
“噗嗤……”旁边人纷纷捂嘴忍笑。
心想这两人,一个嘴欠笑人个矮,还没断奶;一个嘴毒,这过都过了,还得什么小三元啊,除非府学季考次次垫底,被除了名。
林方旭说完,径直走了过去,其他人也跟上,司仪训导已经站在那里,入学仪式马上开始,沈京也不敢再说什么。
新生依次完成了“盥洗”,便在训导的带领下进了府学正殿,往届生元站在圣先师像两边,其中第一排首位还站着自己上一世的师爷,沈茂,沈大荣,当然他此时脸上还没疤。
中间站着十几位府学训导,林方旭上辈子还听过其中几位先生的课。
过了一刻,听到一声:“知府大人到!”
人总算是到齐了……
所有人一起参拜了先师孔圣人后,新生再向知府、教授、训导行拜师礼,接下来就像是现代新生入学一样,领导轮流开始讲话。
先是教授大人讲,除了忠君爱国,刻苦读书外,主要讲一些入学后的学业考试,纪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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