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沈钺都跟个没事人一样,该上课上课,该打球打球。
颂祺不由得有些奇怪,流言好像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这几天其实已经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了,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对待沈钺的态度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比如以前经常有同学跑来问他问题,最近这几天他们座位旁安静如鸡;有时候沈钺走在路上经常会有女生暗送秋波,或者明着暗着偷看他,现在那些跟他打照面的人个个都眼神躲闪。
更过分的是这几天他和沈钺去食堂,他们的四周会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的真空带。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基本差不多了。
想他刚穿越来那会他也没这待遇,看来恐同人士喜欢捉弄他,但好赖他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所以大家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但是沈钺这种性质就不同了,关乎一个人的道德品格,一个人身上若是背上了这样的污点,那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做出不尊重女性和老师的事情来。
但问题是,沈钺说他没做过。
所以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在事情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宁愿去相信道听途说的谣言,也不愿意亲自问一问当事人。不过问了也白搭,就算他跟你说没有,如果是跟他关系近的、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信,那些跟他不熟的人应该也很难真正相信吧。
说到底,别人信不信,当事人是没办法左右的,因此还去烦恼它什么呢?
“没错,”这是某一天的午休,教室里没人,颂祺跟沈钺聊起他似乎对流言很不在意,沈钺说,“所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在意的人相信我就行。”
第24章
沈钺看了眼时间说道:“我去买点糖水。”
“哦,行。”颂祺现在对他频繁地吃甜食已经习惯了。
谁知沈钺这一去竟去了许久,下午快上课时他才回来,回来时右手上还缠了一圈绷带。
“你手怎么了?”颂祺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沈钺难得有点生气,语气有些冷淡,“被狗咬了。”
颂祺当然不可能傻到真的以为他的手这样是被狗咬了,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事会让他的手变成这样。不过结合沈钺的脸色来看,颂祺猜测他很有可能跟人打架了。
只是他自己说过他不喜欢打架,看样子平时学校里也没人敢主动找他麻烦,他又肯定不会主动去找人干架,那是怎么回事?
看沈钺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颂祺就没问。
不过很快颂祺的疑问就得到了解决。
下午第一节 下课后,顾明禹突然跑来他们班里。他的出现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视,颂祺感觉到班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僵。
也是,校霸突然出现在自己班里,普通人难免会感到紧张。
顾明禹一来就直奔沈钺,他看到前面两个座位没人,直接坐下。
“你怎么回事?”顾明禹皱着眉,“被苏允辰堵了?”
“嗯。你消息还挺快。”沈钺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顾明禹有点急躁,“他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堵你?上次我跟他说好了暂时休战,他没理由啊!”
沈钺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
顾明禹越想越气:“他妈的就知道这狗东西信不过,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沈钺顿了顿才说道:“先别急。虽然我见血了,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两个被我敲晕了,三个被我揣骨折了。”
“行啊你,打架水平越来越厉害了啊,都能一打五了?”顾明禹明显不信,“他们不是还带了刀子么?你真打得过来?”
颂祺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他以为沈钺讨厌打架,就下意识地觉得他不会打架,没想到他不但会,还挺厉害。
而且看样子还是他一个人手无寸铁对上五个带工具的,这都能全身而退?
沈钺听到这话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黑,他低沉着嗓音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堵我。手差点就废了。”
这话一出顾明禹和颂祺都愣住了。
颂祺是觉得有点后怕,这么一双手对一个弹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清楚。虽然沈钺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弹琴只是他的爱好之一,但是颂祺莫名地觉得如果他的手再也无法摸上琴键的话,他会替他感到惋惜和遗憾的。
顾明禹的眼神渐渐犀利:“他们还来真的?”
“幸好一个路过的哥们帮了一把,要不然,”沈钺自嘲道,“你现在就是在医院见我了。”
“我,草。”顾明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原来中午的那场架这么凶险,沈钺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朋友身陷险境,自己却没能帮上忙,顾明禹觉得有些憋得慌。
“是哪位哥们?我得去谢谢他。”
“不太清楚,穿着技校的校服,看样子跟我们差不多大,眼神挺狠的,戴顶鸭舌,右耳有个奇怪的耳钉。”沈钺回想着那人的样貌,“不过我们互留了微信,他说见我有些面熟。”
“耳钉?”顾明禹犹豫着问,“是不是圆不圆尖不尖的形状?”
沈钺沉默了一会,说:“没注意。”
颂祺本来听着沈钺的描述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直到顾明禹说出那个耳钉的形状时他才猛然发觉,小乔的耳钉可不就是这么个形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