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心里偷笑,把椅子往中间挪了一点。
这样一来他们的大腿就挨在了一起。
如果是以前还没什么,但现在就有什么了。
体检那会儿沈钺摸他喉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颂祺虽然不明白沈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他只当这种动作在沈钺眼里没什么特殊含义。但颂祺不同,所以他不得不开始和沈钺保持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他怕哪天抱着摸着就把持不住了。
于是颂祺假装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椅子往外边移了移,又把身体坐正,换了个不和沈钺相碰的姿势。
两人之间隔了一个特大号塑料收纳箱的距离。
沈钺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好像不是很满意颂祺离他这么远,一来不方便讨论,二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离他同桌近一点。
于是沈钺直接伸出一只脚踩上颂祺凳子腿边的横条,用力把颂祺连人带凳子往自己的方向猛地拉了过来。
颂祺没有防备,突然被这么一扯,受惯性的影响,整个人直接重心不稳地往沈钺身上倒去。
沈钺下意识地搂住了颂祺。
变故来得太突然,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着这个姿势凝固了几秒。
颂祺整张脸都埋在了沈钺胸前,幸好他及时用一只手撑住了桌沿,否则可能还会更往下面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栽去。
“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惊呼。
沈钺抬眼看去,就见他们班学委丁瑶和文娱委员江小琳手挽着手出现在班级后门,两个女生红着脸,有些无措:“不、不好意思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似乎还能听到随着她们远去的兴奋的叫声。
没看到什么?有什么不能被看到的?走什么走?
颂祺回过神来,内心愤怒地咆哮。
他嘭的一声从沈钺身上弹起来,连连后退好几步,退了都快有半个教室了。颂祺似乎有些面红耳赤:“你……你讲题就讲题,别动手动脚的!”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怎么反应总是这么大?”沈钺怀中突然一空,他有些遗憾地收回手,重新拿起笔在手上转了起来,想要消解这份遗憾。他有些无语地看着颂祺说:“还不是你刚才离太远,讲起来不方便。”
颂祺只好重新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上,平复着刚才内心的悸动。
沈钺看了看他的作业本,上面是空白的。他指了指第一小题说:“第一小题你总会吧,求最大值。”
见沈钺认真起来,颂祺也不再含糊,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题目上:“会的就不写了吧。”
颂祺想到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物理试卷没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补,当时沈钺也没写,不过他是因为看了一遍后觉得太简单,就懒得填答案上去了。
沈钺有些哭笑不得:“你别学我。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你不能保证每次考试都稳,所以无论简单的还是困难的题目你都要写出来。这也是训练你基础知识的机会,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好基础,基础比什么都重要。”
颂祺被说服,他点点头拿回作业本好好地把第一小题的答案先写了。
沈钺也先回去写自己的练习卷,看了三遍题目后又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移到颂祺身上。他现在正低头凝神在纸上慢慢地写出解题步骤。
沈钺随意地打量着颂祺认真的侧脸,他的脸部线条比较柔和,偏少年感,是属于笑起来给人阳光爽朗感觉的长相。这么一看还是挺好看的。实际上最近这几天沈钺经常有意无意地看向颂祺那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他,观察观察他在干什么。
这一点颂祺其实也发现了。他确实觉得自从上周体检完后,沈钺对他的态度好像更亲近了些,除了时不时地看他,肢体接触的频率也直线上升。比如刚才那样。
但是这种肢体接触又是再正常不过的,就是抓个手臂搭个肩膀,根本没有那种指向性明显的摸头牵手之类的。
然而颂祺还是觉得这些触碰的意味与以往有些不同。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所以最近颂祺才努力地想与沈钺保持距离。
……
一周后,学校搞了个高二和高三级一起参加的“高考互励减压活动”。那天全体高二高三生一起到操场对着喊口号,然后就是大家一起放飞气球,最后高三生还要在跑道上奔跑一段,经过一个装饰得金光闪闪的雕着龙的门框,当做是“跃龙门”。
“跃龙门”这个环节大家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操场上放着震天响的音乐,学校选的都是极富强烈节奏感的欧美歌曲,把一众学生听得热血沸腾,颂祺甚至发现有一些男生还开始在操场上蹦起了迪。
“明年就是我们了啊。”颂祺看着跑道上激情快跑的高三级的师兄师姐们,无不感慨道。
“是啊。”沈钺站在他身边,也叹了一声。
高三级的学生们按照班级分成一个一个方块,每个班级要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冲过前方的“龙门”,他们热情高涨,嘴里啊啊哦哦地喊着各种莫名的宣言,那场面宛若万马奔腾,连脚底都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突然有一个方阵的奔跑引得全场沸腾起来,只见那个班级的同学把他们班主任扛了起来,那班主任也是个和学生玩得开的,戴了个墨镜,被托举在人头之上还摆了个超人的姿势,跟着一群少年少女们兴奋地嗷嗷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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