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顶着死亡射线严肃开口:“顶层办公区的设置规划并不合理,这堵墙就不应该存在!”
祁少阳颇感心累,“算了,我今天有事要出去,重要的事情给我打电话,不重要的事情交给竹——”
他顿了顿,“交给佘青叶。”
在踏出写字楼之前,祁少阳以为这是噩梦的结束。
直到他看到了电线杆上几只用鸟喙叼着烟抠脚的麻雀,有着人脑袋被牵引绳牵着走的狗,长着白绒球尾巴的少女蹦蹦跳跳的从他身边走过。
祁少阳觉得心脏有点疼。
原来头发能变成钢丝的林岑,竟然是看着最正常的一个吗?
……
……
相隔六百里的安城大山深处村落里。
林岑猛然睁开了眼睛。
朝露未晞,乡下的夏日清晨风冷如寒冬。
琴音颤动,本就在睡梦中的人睡得更香,音波越过屋后,正昂着头准备打鸣的公鸡身子一晃,双脚一岔,头朝地睡去了。
村头甩着尾巴的水牛,村尾啃着骨头的大黄狗,都在同一时间陷入了沉眠。
林岑将本体放在卧房,琴音不灭,村里的人就不会醒。
然后他化为一道流光,从窗口朝山上飞去,却在山脚下被一道结界拦住了。
林岑停下脚步抱臂仰头冷冷的看着拢着翠色的山巅。
他从睡梦中心悸苏醒,察觉到了这个世界与他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首先猜测的是村子里这座灵气充裕的山林,果然一来就发现山外多了一层结界。
“喂老头!你在不在?”
“老头,快出来我有事情找你!”
“你再不出来我就去杀了祁少阳毁了你的世界了!”
“还有秦鹤生,我杀他是私仇,连因果都不用背,你还不出来吗?”
还是那一身纯黑色的唐装。
老爷子只觉得自己每一根胡子都泛着苦涩的意味。
他哀叹:“琵琶精你又怎么了。”
林岑瞪他一眼,“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我身上的因果怎么来的?”
老爷子被他这一质问,不高兴了,“怎么来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会感受吗?这都是你自己做的事造成的果!”
那一阵心悸代表的不是其他,而是有能够左右他未来的存在产生了,林岑蹙眉,不耐烦的威胁:“你再不说我就把你胡子一根根揪下来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十分自得,“你打不过我。”
“那我就打祁少阳!”
“你!”
两个人瞪着眼睛对视,两个年龄足以做人祖宗的家伙像两个小孩一样幼稚。
终于,林岑翻了个白眼,“烦死了没劲,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这山怎么关了?我的因果是不是你拿来陷害要挟我的?”
“这么多问题我哪回答得过来。死小子,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虽然骂着他,语气却半点听不出怒意来。
“行了,一个一个问题来。”
“这山是因为有人利用山灵搞鬼,被我给封了。”
林岑想到了身上奇怪不已的秦鹤生,若有所思。
“第二个问题,有因必有果,你不该反思一下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林岑理直气壮:“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小歌手,每天都在认真唱歌准备比赛。”
老爷子被这不要脸的态度气到了。
“你把人祁少阳就差拐上床了还狡辩什么呢!”
林岑眼睛睁大,“什么拐上床,分明是他图谋不轨要跟我住一起!”他眼珠子转了转,“所以因果的另一头是祁少阳?”
老爷子哼了一声,立马察觉到了不好,还没说出话,就见他怒气冲冲挽着袖子就要找人算账。
只是跑到一半林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飞回去一看,老爷子在山脚下正好好的坐着,还变出来了一张摇椅和放着清茶的小几。
林岑:“……”也不知道多变一张椅子出来给他!
“你就这么放我回去杀他?”林岑不解。
老爷子摸了摸胡子,摇头摆尾的嘚瑟,“也要你能杀得了。”
林岑翻了个白眼,把茶杯推过去,往小几上一坐,“讲讲?”
老爷子瞪他,把茶杯捞过来,“把你带进来真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了。”
他道:“这世界本无阴阳妖鬼,偏偏你进来了,带着灵气和妖气,催生出了一些本不该生出的东西。”
林岑歪头看他。
“秦鹤生前世因林岑而惨死,这世界因他怨念而起,所以天道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今生本有系统辅助他登上高位,偏偏你来了,该炮灰的没炮灰,该发光的沉了底,现在祁少阳也被你带偏了。怨念一起,本该是助力的系统掺了不好的东西成了帮凶,本该走在一起的情侣提前被你拆散,阴阳分明,妖魔乱起,偏生新生的世界没有轮回。”
老人长长的叹息一声。
“没有轮回,还失去了科学。你的因果,是这个世界加给你的重则,乱象将起,你是因,也是果。”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岑莫名其妙,他认真和老头讲:“是你带我进来的,这个世界最初的因由在你头上,关我屁事!”
他觉得自己今天一早就不该出来这一趟。
“我要回去了,节目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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