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傅予城转身对上他的视线,表情很是认真,“他比我大两岁,你对人家尊重点听到没有?”
“啊?”大概是第一次从自家表哥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所以有点惊讶,白景晨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说啥,还没过神来就听见自家表哥又问他。
“你惹人家生气了没有?”
“没有。”白景晨心虚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黄毛,“我就是饿了然后他给我下了碗面。”
“人家拄着双拐走路你看不见?你还让人家给你下面?”
“我这不是因为老搞破坏所以被我姐禁止进厨房了嘛,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会进厨房给我煮面啊,这要是早知道我不就……”
“就什么?”
“就……就……”白景晨挠着脖子支支吾吾,目光四处乱飘,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什么就,还不快去和人家说声谢谢。”知道眼前的人心里有鬼,傅予城伸手拍了下自家捣蛋表弟的后脑勺,心里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沈念的腿还没好,这小子偏生一点眼色都不会看净知道添乱。
“你家老爷子刚才可已经打电话给我让你赶快回去了,你家的车还没接你是因为我向你家老爷子保证你会在这好好学习。”
“啊?!!”对方一听学习两个字真可以说是一个头两个大,眼睛瞪得溜圆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模样,“我我我我我我学习?!在这?!”
“我就是为了躲我爸给我找的那五六个家教老师才跑出来的,哥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你说呢?”说到这种有关原则性的问题,傅予城从来不含糊,也知道这种时候纵容这小子就是在害他,“你爸给你准备的课本和试题很快就会打包送过来,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学习吧。”
“啊?!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哥!”白景晨一脸欲哭无泪,怎料对方完全不吃这一套,把东西一放就和林柏轩出门去了附近的菜市场。
那时窗外太阳热得厉害,沈念看外头阳光太烈于是就让他们带了把伞。白景晨一脸吃瘪地上楼放行李,他没什么事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喝茶。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请问,傅少在吗?”铁门外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听他的声音陌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这栋别墅的佣人
沈念是第一次听到其他人对傅予城的称呼,单说一个傅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愣了一下之后才笑着开口:“他出去了,两位请过些时候再来吧。”
“不必了。”一听人不在,两个人立刻变了态度,发现铁门没上锁更是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进了门,“让我们进去等吧。”
沈念腿脚不便,没来得及拦住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径直进了客厅,坐在椅子上一边吹空调一边让他倒茶过来,想来是把他当成了这家的佣人。
“真是热死了,天这么热还得让我们看看。”其中一个人一边擦汗一边抱怨,“你说这傅予城眼睛真的好了吗?”“
我可听说他一年都没出门了,之前说着能治好能治好,现在消息出来了既不回本家也不见人,该不会是眼睛根本好不了要当一辈子瞎子了所以才传假消息出来混淆视听吧。”
“欸?我说,这傅家的佣人怎么是个瘸子?”
“谁知道呢,我可听说这傅家少爷心理也有点问题,精神病嘛,眼睛看不见找人撒气不也挺正常的。”
“砰——”水杯放在桌上的声音。
“请两位喝完这杯茶就出去吧。”沈念放冷了声音,“不然我就打电话给安保处让他们请你们出去了。”
说实话,他很少生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尤其是当他从那人嘴里听到精神病这个词。
怒不可遏。
“呵,这年头一个佣人都敢对我们大喊大叫了,你还真当你是这房子的主人了是不是?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那我让你们走呢。”慢悠悠的京腔,大概是还没完全过变声期,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沙哑。
原本只是想下楼偷偷翻翻冰箱找点零食的白景晨慢悠悠地踩着楼梯下楼,走到桌边第一件事就是抄起茶杯嘬一口并且扭头翻出一个白眼,“我说怎么听到有狗叫呢。原来还真是有狗来了,真晦气。”
谁都知道白家幺子伶牙俐齿,怼起人来一张嘴叭叭叭能把人给气死。
“但凡是有点家教的,就该知道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开不得玩笑的。一样是天灾,一样是**。”白景晨斜着眼把人从头打量到脚,然后意味不明地啧啧两声,“你当我聋还是怎么样,前脚说得那么大声就跟炫耀你自个儿能耐似的,后脚还想跟我装没说过?我哥眼睛怎么样要你们管,不会说话就把嘴给闭上。”
“额……这其实是个误会误会。”前一秒还气焰嚣张的两个人立刻没了声,满脸赔笑着想要说些好话却被对方截了胡。
看着对方站出来替他出头的样子,沈念心里一软,他能看出来对方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家教,只是有些性子顽劣恃宠而骄,虽然行事乖张却偏偏不讨人厌,仗着自己的身家爱玩恶作剧却也懂分寸从不出格。
“误会?想说些好话让我当这事没发生过你们可就别想了。我哥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不见得你们有谁来,如今眼睛好了倒是一个个赶上门来巴结。”白景晨痞里痞气地抖了抖腿,一口老北京腔自带嘲讽效果,顶着一头扎眼的黄毛更是嚣张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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