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响亮的巴掌声。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余英被一个巴掌彻底扇懵了,咣当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敢打我?!”余英心里的委屈劲立刻上来了。
傅镇之被关押在看守所,家里的房子、公司、银行里的存款和卡全部都冻结了,她现在不仅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还成了京城上流豪门太太圈里的笑话。
“傅予城你疯了吗!”她来这里原本是想来出口气,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她。
“余女士,我劝你说话前最好先过过脑子。”傅予城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满脸戾气双眸绯红,眼里满满都是恨不能噬人嗜血的残忍杀意,“没了傅镇之,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有权有势的余太太吗?他傅镇之锒铛入狱,你们所有的资产都会被冻结用以偿还欠款,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傅予城!你在说什么?”没想到他这个孤僻叛逆的儿子居然会变成如今这么难以操控的模样,傅余青冷着脸,眼里的厌恶显而易见,“你现在居然要为了一个外人针对傅家吗?镇之是你的二叔!他才是你的亲人!”
“如果是这样,那这种亲人不要也罢。”傅予城冷哼一声,“傅镇之欠下的那些债就算把他现在所有的家产变卖也还不清,余女士你与其在这里和我废话不如先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们之前过得有多奢侈那现在就一分不差地吐出来,你们去讨饭也好寻死也罢,这些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们要去死我也无所谓。”
“你疯了吗?!”傅余青猛地拔高声音,“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二叔的家人!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那这件事又和沈念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是你们先开始的。”
“同样的事你做就无所谓,我以牙还牙你们倒一个个都在骂我残忍。”傅予城眼里有了愤怒的火光,开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傅余青,你从来没对我尽过父亲的义务,所以你现在也别想用父亲的身份来压我。”
“你以为我的手上只有傅镇之的把柄吗?”傅予城眼里的情绪冰刺般生出了锋芒,其中骤现的暴怒疾风骤雨般清晰到可怕。
“这个家背地里肮脏龌龊的人太多了,随便挖掘出一点点就能把你们按在棺材里永远不能翻身,所以,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傅镇之就给我安分点。”
“人在做天在看,这是他傅镇之造下的孽,他就算是死也得给我照本全收。”
“予城,你怎么变得这么心狠?”余英哭得梨花带雨,“我命真苦啊,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良心。”
“我心狠?”傅予城哑然失笑,俯身靠近的瞬间眼里尽是刺眼的嘲讽,“那场车祸和那场火灾是意外还是人为……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傅余青,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让我觉得恶心的一件事,就是我出生在傅家,成了你的儿子。”
“让我原谅,让我放他一条活路,你怎么就不问问沈念同不同意?!”
“还是说,你想替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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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城在傅余青走后的第二天去看守所见了傅镇之。
他到看守所的时候傅镇之委托的辩护律师刚刚离开,打开一道道铁栅拦断的门,他终于在铁栅门外见到了傅镇之。
曾经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男人,一朝锒铛入狱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论以前如何功成名就,现在照例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好久不见。”他开口,不带丝毫情绪的语气,简单的四个字说是寒暄问候倒不如说是暴雨来临前的平静。
“你来做什么。”傅镇之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如果他得手,他眼前的人应该已经和他那个所谓的小情人一起下地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锒铛入狱成了阶下囚,而对方站在门外等着对他恣意宰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大抵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罢了。”
“既然已经看过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去关心你的小情人吧,听说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会死。”
“如果您是想刻意激怒我的话,那就别在白费力气了。”傅予城往前走了一步,“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和您吵架的。”
“前几天傅余青和余女士登门拜访,您就不想知道这次我来是想说些什么吗?”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实话,比起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冷静,他更希望对方会暴怒。这起码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心中早有准备,这起码不会让他觉得恐惧。
而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镇定到死寂的眼神,只觉得不寒而栗。
“非法持有枪支和绑架,听律师说按照绑架罪的从重条款最好的结果也是无期徒刑,甚至还有可能是死刑。”
“听傅余青的意思,想来现在傅家应该已经在急着给你找好的律师,四处托关系给你减罪了,只要我不插手,你就可以借着精神病鉴定逃避刑罚。”傅予城慢慢地压低了声音,“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给答复,我不反对也不会阻挠。”
“甚至我已经替您打点好了有关这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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