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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斜眼看他:“真有又如何,主人,您不会真的想娶人家当王妃吧?”
    李迟苏颔首,“是啊。”
    小鱼急了,“王爷,您想要什么姑娘找不着啊,干嘛非得去娶一个哑女!而且京城的姑娘各个娇生惯养,柔弱不能自理,哪比得上咱们南州的姑娘。”
    李迟苏用玉扇轻点她的脑袋,“你的王爷年近而立,王妃之位空悬已久,本王是不着急,可有人在替本王着急。”
    小鱼由李迟苏一手调教长大,很是聪明伶俐,“您是说……太后?”
    李迟苏眼中透着赞许,道:“太后和萧世卿对本王一直有所忌惮,上回在本王的请安折子里太后暗示想将皇上的小妹妹——嘉颜公主许配给本王,以此约束本王,约束西南三州。”
    小鱼明白了,“所以主人想借今日之事,拒了这门亲事?”
    “嗯,九王爷无权无势,只是一个闲散王爷,由他来做本王的老丈人,王妃又是个哑巴,将来可以省不少事。”李迟苏笑道,“到时候进宫面圣,本王就说不慎唐突了九王爷之女,为了郡主的清白,只能将其迎娶进府。这理由如此冠冕堂皇,即便是太后也不好拒绝。”
    “可是,主人不会觉得委屈么?”小鱼道,“那可是您的王妃,您的正妻啊。您不是一直同我说,要找自己喜欢的人做夫君么?”
    “傻瓜,本王与你不同。身在王侯将相之家,婚姻大事本就身不由己。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只选自己喜欢的做皇后。不过一个王妃而已,算不得什么。”
    小鱼揶揄道:“得了吧,我看主人也是真的看上了人家,才会顺水推舟,想出这个法子。”
    李迟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垂眸看着手里的金步摇,轻笑一声,道:“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富贵花”赵栖一走出春风阁,就是一阵仰天长啸,“啊啊啊啊朕终于可以说话啦!朕要说上三天三夜!”
    赵桥噗通一声朝赵栖跪下,“皇上,臣弟有罪!请皇上轻罚!”
    赵栖发泄了一通,胸口还是闷得慌。他看到赵桥露在外面黑了的白袜子,又好气又好笑,“你确实有罪。朕想想,该怎么罚你好,宫刑怎么样?”
    赵桥吓得连连磕头,“皇上手下留情啊!天地良心,臣弟只是想带皇上来寻开心,真的没想到今晚会有那么多事儿。皇上啊,臣弟还是你最疼爱的弟弟吗?”
    赵栖冷酷又无情,“不是,滚。”
    “呜呜呜皇上,臣弟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就如同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赵栖眉头一皱,“你这台词朕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赵桥吸了吸鼻子,“皇上?”
    “‘奇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赵桥一头雾水,“啊?”
    “没事,”赵栖道,“你继续嚎吧,是朕想多了。”
    “呜呜呜呜……”
    赵桥哭了好一会儿,赵栖才道:“差不多行了,都这么晚了,你想扰民啊?”
    赵桥打了一个嗝,“那皇上还宫刑吗?”
    “不宫不宫,”赵栖把赵桥拉起来,“咱们先回宫,明天一早朕还要上朝呢。”
    赵桥哭诉:“皇上,您吓死臣弟了——不过,您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回去?”
    “那不是废话——”
    “换什么,既然爱穿,就穿个够。”
    熟悉的声音冷不防地在身后响起,赵栖和赵桥再次对视,这次在对面眼中看到的是赵氏惊恐。
    赵桥:“皇上,回、回头吗?”
    赵栖咬咬牙,“只要我们跑得够快,他就追不上我们!”
    话刚说完,两个黑衣人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直地落在他们跟前,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赵桥:“皇上,我们好像跑不了。”
    “嗯……”赵栖表情凝重,“看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
    赵栖猛地回头,语气无比诚恳:“丞相哥哥,朕错了!”
    萧世卿眼眸沉沉,视线牢牢地锁在赵栖身上,半晌才道:“皇上请上车,臣送皇上回家。”
    赵栖被萧世卿“请”走了,被扔在原地,只有一只鞋的赵桥:那我咋办?
    赵栖坐在马车上,萧世卿坐在他对面,目光一刻都未从他身上离开过。赵栖被他看得浑身上下不舒服,打开车窗想透透气。
    萧世卿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怎么?”
    赵栖道:“朕有点闷。”
    萧世卿似笑非笑,“在春风阁怎么不闷?”
    赵栖认真思考,做出回答:“大概是因为马车里比较窄小?”
    萧世卿冷眼扫去,赵栖果断假装无事发生,转头看向窗外。
    萧世卿问:“衣裳哪来的。”
    “如梦姑娘送的。”
    听到“如梦”二字,萧世卿脸色一沉,“看来后宫剩下的美人不能满足皇上了,皇上竟要到宫外寻花问柳。”
    赵栖指天发誓,“朕就在春风阁里吃了点东西,听了几首曲子,其他什么都没干,连如烟如梦的手都没摸过!”
    萧世卿笑了,“哦,还有一个如烟。”
    赵栖站了起来,坐到萧世卿身旁,软声道:“别人不知道朕,丞相哥哥还不知道么。”
    萧世卿抬眼看他,“知道什么?”
    赵栖羞赧道:“朕之前身患隐疾,后宫美人虽多却一个也未碰过;病好之后,朕又答应了母后,在立后之前修身养性。所以,朕的身子可是清清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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