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煦的每一句话都让司邺的心怦怦直跳,他像是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满心欢喜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低下头吻上谌煦的唇。
……
“司易宸,有人来看你。”
司易宸满脸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自从他被抓之后,整个人便显得异常颓废。
他慢吞吞地起身,双眼涣散,宛如一潭死水,不知道谁会来看他,直到他看见穿着卡其色大衣,细跟皮靴,身材苗条的司靖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孩子呢?”他死水般的眼睛瞬间变得狂乱,疯了一样地往前扑,立即被他身后的两位狱警死死按住,严厉警告了他。
司靖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脸上化着淡妆,打扮得也很时尚,可是这并不符合一个孕妇的身份。
司易宸涨红了脸,目眦尽裂的嘶吼着:“你把孩子打了?!”
“你这个贱.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司靖轻蔑的笑了笑,“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生下这个孩子?”
她的话如万箭穿心,让司易宸的视线一阵模糊,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那么急着除掉谌煦,司靖明明答应过他,只要他顺利继承司家,她就会生下这个孩子。
“你骗我?”司易宸难以置信的瞪着司靖,眼睛爆凸,额角青筋鼓起,“你这个贱人!你他妈骗我!我要杀了你!”
司靖嗤笑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大家都只是玩玩,你居然天真的信以为真。”
她满脸都是讥讽,直让司易宸如坠冰窖。
是的,仔细想来司靖并没有正面答应过他会生下这个孩子,一直都是他在说让她生下来,司靖只是暗示他,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能力养这个孩子,所以他才会急切的想要除掉谌煦。
此时司易宸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司靖算计了。
“那晚是你算计我?!”司易宸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他无意间发现陶敏芝和魏世峰在偷-情,吓得他惊慌失措的跑了,不想刚跑出不远就遇上了司靖。
司靖当时刚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条真丝质地的吊带睡裙,她甚至没有穿内-衣,在朦朦月色下像是蛊惑人心的鲛人,双臂柔软如同水蛇一般缠上司易宸,在他耳边呢喃:“你看见了吧?是不是很恶心?”
她的话语让司易宸陡然意识到,司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丈夫和舅妈的事情,他还未能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司靖拉着手跌入万丈深渊。
第二天起来后,司易宸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他害怕又兴奋,以为司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魏世峰,却不想司靖其实在报复陶敏芝。
司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他另一件事,“判决下来了,十年有期徒刑,好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你什么意思?!”司易宸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踢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你动了司邺的心头肉,还想出来,果然很天真。”司靖说完这句话后便起身扬长而去。
僵在原地的司易宸面如死灰,一股巨大的悔意从他心底袭来,可惜为时已晚。
……
“你和魏世峰离婚了?”司邺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
“嗯,单身更方便我找小狼狗。”司靖坐在沙发上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江秘书泡的奶茶真好喝。”
“靖小姐过奖了。”江秘书八风不动,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我记得江秘书还是单身吧,你看我怎么样?”司靖冲江秘书抛了个媚眼。
“外面那么你喜欢的类型,别祸害我手底下的人。”司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司靖,“你上次托我帮你找的心理医生。”
司靖起身接过名片,“谢啦。”
司邺注视着司靖,眼神有些愧疚,“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行了,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你已经给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后我混吃等死都不用愁了,这可是我妈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司靖将名片放进包里,和司邺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公司。
风吹起她的衣摆,司靖看着手里的名片,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会好起来的。”
这位心理医生远在国外,司靖和心理医生约好时间后,走之前去疗养院见了陶敏芝一面。
住在疗养院的陶敏芝褪去了从前的优雅从容,而是和真正的老婆子没有什么两样,她刻意染黑的头发不知何时掉了色,露出苍苍白发,又或许是在她这里住的这段时间,新生的白发。
司靖从她的脸上看见了苍老,看见了痛苦,她的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疯癫,司靖倚靠在门口,突然发现比起报仇的快意,更多的是一种空虚和茫然。
就是这样一个人,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司靖?”陶敏芝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司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疯狂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带我出去!我要出去!”
“司邺那个孽畜,竟然敢把我关在这里!你现在就带我出去!”
疗养院的人赶紧上前来将她劝回房间,陶敏芝挣扎得厉害,死活不愿意配合,她抓着司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待下去,再待下去她会生不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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