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拆散他们两个也很简单。”沈让解释说,“齐王只不过是因为秦子语是秦将军唯一的女儿,才会对她百依百顺,只要你报了仇,并且让秦家永世不得翻身,他们俩自然也就会被拆散了。”
这样倒是省事多了,许尽欢点了点头:“那我就只需要对付秦将军就行了?”
“没错。”沈让说,“最好也要让沈拓和秦子语的亲结不成,否则附加任务就算作失败了。”
许尽欢抱胸看他:“我现在只是一个质子,祖国还被灭了,手里还有什么能用的底牌吗?”
沈让反手指了指自己:“还有我啊,我特意申请的,以后都会和你一起进行任务。”
许尽欢皮笑肉不笑地说:“谢谢你,麻烦你再申请一次,把你调走吧。”
沈让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继续说:“委托人其实还有一队暗卫,是储国皇帝特意支派的、独属于储国天子的顶尖暗卫,但委托人为人比较蠢,已经把这一队暗卫的存在暴露给了沈拓,而现在已经全被关进地牢里去了。”
许尽欢沉默了一会,才说:“那你告诉我这个又有什么用?”
沈让腼腆地笑了笑:“我现在是梁国太子,我可以利用假死药把他们救出来。”他把计划全盘托出,然后说,“有了这一队暗卫,至少你需要走动的时候不会受到掣肘。”
“难道我就不能乔装打扮摸进秦将军府上?直接把他干掉多么干脆。”许尽欢对这种阴谋诡计一向不太感冒,“或者等你救出了这些暗卫,让他们去刺杀秦将军,这么做的可行性高吗?”
沈让说:“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委托人的仇人。”
“秦将军,本名秦大山,祖上是梁国的开国元勋,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的爵位了。而且手掌重兵,府上的私兵已经到了让朝中众人都掩耳盗铃的地步,即便是当朝皇帝,对他也一直非常忌惮。而将军府里的防卫更是铁桶一块,比起皇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尽欢听到这,对于沈让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刺杀是行不通的。”
沈让清了清嗓子:“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要杀了秦将军的同时,让秦家永无翻身之日,这样一来,就必须要连同他的儿子一起——”
“等会儿,等会儿,”许尽欢打断了沈让的话,“哪儿来的儿子,你不是说秦子语是秦大山唯一的女儿吗?”
“唯一的女儿,对啊,但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沈让眨了眨眼,“我没说是唯一的孩子啊。”
许尽欢懒得再听他说下去了,只问:“你说了这么半天,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吧,别在这跟我罗里吧嗦的,你究竟想怎么干?”
沈让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这样的红润在偏白的肤色上显得极其显眼,然后他抿了抿唇,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许尽欢,不太好意思开口的模样,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其实,嗯,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许尽欢说:“你能不能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说真的,有点恶心了。”
沈让只好直说了:“那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你不能跟我急,也不能对我使用暴力,更不能把我扫地出门。”
许尽欢说:“那我不能保证。”
沈让:“……”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逼着你说。”
沈让只能说:“……我,我觉得我的生命安全可能会因此受到威胁。”
许尽欢‘嗯’了一声:“那我奉劝你别说了。”
“可,可是这个办法是我好不容易想到的……”
“那你也可以说。”
“但是——”
许尽欢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有完没完,不说滚蛋!”
“那我说了!”沈让往后退了一步,单手抓着门框好支撑柱自己发软的腿:“我是想,让你陪我做一出戏,我演太子,你演,”说到这他十分刻意的停顿一下,“你演太子他相好。”
许尽欢眯起了眼。
沈让又退了一步:“你先别生气!你先听我跟你解释!”
许尽欢不置可否。
沈让咳了一生给自己壮胆,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是这样的,你现在是质子,虽然说之前你的身份在梁国还算受人尊敬,但是从昨天开始,这个储国质子在梁国人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许尽欢想起之前侍卫对他的态度,对他说的这一点也算是同意,示意他接着说。
“而你被困在质子府,我想梁国皇帝很快就会下令处决这个已经没用的质子了,因为即使他忘了你,秦将军也不会放过你的。”沈让说,“而你进了我府上,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你只是我的一个——嗯,你是我祖宗,别人即便想动你,也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只要我一天没有放弃你的意思,那么这群人就一天不能对你动手。”
许尽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有呢,一并说了吧。”
沈让大义凛然的样子:“而且住在一起,我们也能时刻交流,不用见个面都要费这么多功夫,一举两得!”他见许尽欢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发火,于是顺杆爬着说,“就逢场作戏而已,不过你要是想假戏真做,我随时都可以……”
许尽欢笑道:“我在想,如果你没有顶替了梁国太子的身份,我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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