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满脑子只有关于蹴鞠游戏逃课之类的琐碎事物,如今被迫关注政务,才意外察觉韩皎的实干才能,几乎不输李阁老。
谢夺并没有因此为韩皎骄傲,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会愿意无名无份地屈身于他么?
谢夺想得到韩皎——完完全全的占有。
这个念头,是从喝下那碗汤时出现的。
脑中一瞬间闪过经历过的美好事物,包括斩下鞑靼副将人头的时刻,也包括一些游戏获胜的时刻。
而在他脑中停留时间最久的,是那日在端王府,拨开韩皎衣袖那瞬间,看见的明媚笑容。
死亡的威胁,让谢夺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加剧,也让他彻底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忍不住接近韩皎的原因。
从活着走出储秀宫的那一刻开始,谢夺无法克制地想要立即占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棉花:大boss最近人越来越好了,果然变成太子就有责任心了。
围观群众:但愿小棉花一直这么认为,阿门。
第114章
韩皎的心跳又无法控制的加速了。
虽然从小到大没少听过旁人对他才能的赞赏, 但这样的赞赏, 从谢夺口中如此坚定的说出来,让韩皎得到了一种非同以往的快乐。
或者说,是谢夺这个人本身与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燕王或是其他人真心称赞韩皎的时候,目光和情绪,都带着钦佩与顺服。
而谢夺不同,他在说出这些赞赏的话时, 整个人透着一股强烈的侵掠气息,就好像一颗珍宝被他察觉后, 便会被他划入自己的领地。
韩皎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大boss其实是个挺有风度的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霸道。
只不过很多时候,大boss的表达方式过于直接, 因为他从小到大很少被拒绝,所以很难察觉自己哪些要求是过界的。
韩皎的性格却截然相反,他的父亲是个比较古板执拗的人。
从出生起, 韩皎就被要求做“正确的事”, 譬如专心学业, 不要过分追求物质,更不能早恋。
即使从小到大都在下意识摆脱父亲的影响,可他的是非观, 还是被潜移默化的禁锢了。
心里滋生任何不算“正事”的欲望,都会让韩皎感到羞愧,越是强烈的欲望越是让他羞愧, 甚至想要逃避。
不知为什么,谢夺对他而言,本身就好像一个难以抗拒的邪恶诱惑,即使刚刚的赞扬让他无比兴奋,韩皎此刻还是无法抑制想逃跑。
这种矛盾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谢夺不在身边的时候,韩皎只要停下工作,就很容易走神去想他,可谢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又让他感到想逃离。
韩皎把手里的奏疏递到谢夺面前,轻声说了句:“那就随您处置罢,若是引发朝中非议,您可别怪臣。”
猝不及防的,谢夺连同他拿着奏疏的那只手一起握住了,把他往前拉了一下,很近的距离,垂眸坏笑,问他:“随我处置?奏疏还是你?”
韩皎慌忙后退。
谢夺立即放开手,看着他,说:“七哥说你教会他一种舞蹈,只能两个人一起跳,可以放松心情。”
韩皎莫名有些紧张,抬眼偷看谢夺神色,垂眸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没教过我?”谢夺问他。
“因为您不需要放松。”韩皎坦然回答:“有什么事能让您紧张不安吗?”
“当然。”谢夺认真道:“你私下教七哥舞蹈不教我,就让我紧张不安。”
韩皎忍住笑,抬眼看谢夺。
“我没有在说笑,韩小白。”谢夺看着他:“你在六哥七哥身上花了太多心思,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这下子韩皎忍不住笑了,这样的抱怨在他听来实在太滑稽,因为他费尽心思周旋在端王燕王之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谢夺。
谢夺反而认为自己被无视,韩皎倒不觉得委屈,只觉得这误会很有意思。
发觉大boss脸上露出茫然失落的神情,韩皎才压下笑意。
“殿下。”韩皎认真地跟他讲道理:“治好端王,究竟是臣的功劳还是罪过?这件事怎么反倒让您不悦了?”
“我只是疑惑,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七哥。”
韩皎想了想,回答:“端王殿下很可怜。”
这个回答让谢夺的神色更加迷茫。
能引起韩皎关注的要点竟然是“可怜”。
这可真是巧了,谢夺感觉自己目前的境况差不多能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想找出第二个比他可怜的人,都得去话本里问问窦娥孟姜女之辈。
更不幸的是这一切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而身为太子,他没法找出其他理由来证明自己比七哥更可怜。
“走。”谢夺另寻出路。
韩皎疑惑道:“去哪里?臣还没散班呢。”
“去西苑批折子。”
“这可不是臣能僭越的政务。”
“我自己批,偶尔听听你的意见。”
韩皎很想跟着去,但想到要单独跟谢夺待在书房里,那种罪恶感又出现了。
“六哥也在帮我批折子。”
韩皎闻言眼睛一亮,抬头看向谢夺,爽快地答应:“那我们去找燕王殿下。”
走进西苑书房时,韩皎看见燕王已经埋头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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