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垂眼看着他被汗水沾湿的脸,低声问道:“宋卿怎会突然生病?莫非又在夜里与宋凌云话家常么?”
宋普:“……”
宋普有时候觉得澹台熠虽不知事实发展经过,但偶尔说几句都莫名的真相。
他又想到了宋凌云与他说的话,心口一窒,将整张脸都埋在了澹台熠胸口里。
澹台熠抱着他,忽然问:“孤还未问,宋卿要给孤的惊喜打算何时给孤?”
宋普一顿,抬起脸来,冲澹台熠微微一笑,道:“陛下既然想要,臣便提前给陛下吧。”
澹台熠一顿,大掌薅了薅他的脑袋,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孤不急,宋卿现在还病着,等好全了再给孤也不迟。”
宋普道:“不用,臣可以给你。”
说完,他推了推澹台熠,示意他放开,澹台熠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放开了手,然后看着宋普起身,打开里床里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筒似的玩意儿。
宋普微笑着将这东西往澹台熠面前一送,“陛下在里头塞些棉花和软布,用多少次都不会破。”
澹台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噗对阿狗耳语:臣会让陛下欲死欲仙
现在啊噗拿出了笔筒
阿狗:孤是铁几把吗,不对,孤这么好糊弄吗?
阿狗你就配个笔筒,hetui
第130章 孤要立后
澹台熠蹙眉:“宋卿这是何意?”
宋普说:“便是臣说的那样, 陛下用这个, 总比让臣用嘴伺候陛下要舒坦。”
澹台熠终于明白过来了, “……宋卿是让孤——”
他说不下去, 生气了,但又念及宋普还病着呢, 不太敢大声说话,压着嗓子道:“岂有此理,孤何曾沦落到用这种外物,孤早就说了, 宋卿身体为重, 孤又不急,宋卿做什么用这个来应付孤。”
宋普想说话,又咳嗽了起来, 澹台熠又气又憋,伸手给他顺了顺气,将他按到床上,给他盖起了被子,“宋卿想气死孤么?”
宋普躺下去,又咳嗽了几声,才说:“臣是认真的,左右陛下等不及,臣这等重礼便提前送了,臣还连夜请了工匠过来往上面镶嵌了珠宝玉石,十分匹配陛下尊贵的身份。”
澹台熠气道:“再镶金嵌玉, 再如何匹配孤的身份,孤都不要!”
他说完,夺过宋普手里的玩意儿砸到了地上去。
宋普听见动静,心疼地道:“臣还往上头镶了一块上好的碧玉,红苞绿叶出墙来,相映成辉,多有寓意!陛下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好?”
澹台熠:“……”
他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地道:“宋卿还是早些休息吧,孤陪你。”
宋普道:“陛下真不要臣这个惊喜么?”
澹台熠额头青筋跳了一跳,努力维持冷静的面孔,“孤不要,宋卿还是快些好起来罢。”
宋普听了,便闭上了眼睛。
澹台熠重新回到被窝里抱住了宋普,只是没抱一会儿,就听宋普开口道:“臣兄长那时候听到陛下说要给臣破瓜的话了。”
澹台熠一顿,镇定道:“宋凌云怎耳朵伸那么长,都不知道躲避。”
宋普道:“臣兄长也看见了陛下抱臣,亲臣。”
澹台熠:“……”
宋普道:“臣兄长打算将臣送到江南,让臣远离陛下。”
澹台熠怒道:“他敢!”
宋普从他怀里伸出了脑袋,因为发烧,他满脸通红,连薄薄的眼皮都浸透了红色,唯有那双眼睛是清亮的,“臣与陛下说,不是为了告臣兄长的状,臣兄长待臣十分关怀,以为臣在陛下这里受了欺负,说陛下用破瓜二字是在轻贱臣,陛下随意在外头抱臣也是如此,陛下,你如何想?”
澹台熠听了宋普的话,还有几分委屈,“岂有此理,孤何时轻贱你了?宋卿你听他说什么,孤待你如何你还能不知道吗?若是听信了他人的挑拨与孤生分,那孤将失望万分!”
“……”这孩子脑袋瓜太……太难拗了,宋普呼出了一口热气,沙哑着声音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臣兄长会这么想,难道不是陛下的问题么?”
澹台熠孤傲地道:“孤有何问题?”
宋普说:“臣若与陛下结亲,那臣父亲便是陛下的岳丈,臣兄长便是陛下的大舅子,陛下甚至应当随臣一样喊臣父亲一声爹,喊臣兄长为哥哥,但陛下对臣父亲依然言辞严厉,也频频与臣兄长作对,陛下如此高高在上的态度,也无怪臣兄长对臣放不了心,臣听臣兄长一席话,也觉得陛下有些过分。陛下爱屋及乌,也要对臣家人尊重温和一些,若连臣家人陛下都要颐指气使,臣又如何能安心。”
澹台熠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宋卿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气孤的?”
宋普与他对视,在他那片金灿灿的眼眸之中,他有片刻的晕眩,但很快又冷下了心肠,重重地点头,“若陛下还是如此,臣真的要考虑臣兄长的决定,远走江南,让陛下永远都找不到臣。”
澹台熠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涌起了一层情绪化的红,“宋卿敢!没孤的允许,宋卿不准走!”
宋普对他笑了起来,小声说:“陛下,臣敢和你先说,而不是和臣兄长偷偷摸摸的离开燕京,陛下还不懂臣是何意么?臣的心在陛下这里,臣也不想离开陛下,但若陛下一意孤行伤孤家人的心,又让臣为难,那臣的心会跑到谁那里去,便说不一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