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蔻爬到叁楼教室的时候,都已经上课五分钟了,司虞送她上楼的时候遇见了同专业老师,被截走了,她自己一个人慢吞吞的摸到后门,讲台上的新老师看上去蛮年轻的,低垂着头,没看清脸。
她将后门推开一点,刚准备趁着老师不注意闪身进去,就突然听见讲台上方传来一道清冷男音,“黛蔻。”
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不会吧?他这时候,就已经来盛阳任职了?
黛蔻迟疑着往讲台上看去,男人低着头,手里握着一枝钢笔,在面前的纸上画了下,然后抬眼,冷淡的目光落在站在后门口的女孩身上,“迟到了,走前门。”
公事公办的态度。
说完,不再看女孩,重新低了头,看手上那份名单,黛蔻因为中途转学,名字落在最后,被男人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勾。
下面稀稀拉拉坐着十来个学生,几个相熟的互相对了个眼神,都得出了新老师不好相处的结论,顺便对第一天就撞在老师枪口上的黛蔻,报以深切同情。
黛蔻画板画架都在最后一排,靠近窗户的地方,明明从后门走既不会打扰别人,也会影响老师上课,他却偏偏让她走前门,穿过整个教室,才能到自己的位置。
嗯,有些丢人。
黛蔻硬着头皮,慢吞吞的从前门进去,刚到位置还没坐稳,前面一个男生突然转头审视她一眼,然后用莫名其妙的挑剔眼神明确表示出‘也就一般般吧’这么个意味。
这个男生似乎姓韩,叫什么黛蔻不知道,平时拽的二五八千的,也不怎么和人交往,整天一副全天下都欠他一个亿的中二模样,也不知道她今天哪里惹到他了,莫名其妙的。
她坐下来好一会儿了,老师也没讲课,同学们自己在画板上勾勒描绘,这个教室很大,十几个同学的位置分布没有规律,离她最近的就是那个韩姓同学,她想知道这节课的任务目标,能求助的除了上面冷若冰霜的老师,就只能是这个同学了。
说真的,她不想问,免得看对方臭脸。
可是,她有往上面‘第一次’见面的老师看了一眼,如果第一节课就又是迟到又是没完成任务目标,这怕不是对老师有意见?她可不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刚准备开口,前头的男生突然转头,“画一幅画,体验你的真实水平,随便你画什么怎么画,就这!”
说完他就立刻转了回去,劈头盖脸的,语气也不客气,但好歹人家告诉她了呀,她对着那个黑黝黝的后脑勺道了声谢。
黛蔻前世今生也没怎么系统的学过画,只是她有一个热爱绘画艺术的便宜爹,上一世一开始,为了讨他高兴,黛蔻着实认真的学了两年,后来又遇上了时景宜,耳濡目染,尤其是对方喜欢用这种一本正经教学的模式行闺房情趣之事,她有意无意都学到了一点。
两节专业课总共100分钟,大多数同学都选了框架小,结构简单的图进行构造,黛蔻现在累得很,选了素描,画了她最熟悉的玫瑰。
玫瑰花她上一世经常画,原先只是时景宜随手画了丢在一边,后来被她捡了,就刻意临摹,再后来她自己也可以画各种各样的玫瑰,清晨的,黄昏的,含苞待放的,完全盛开的,或者花叶残败的。
玫瑰她画的实在是太熟了,仅凭身体记忆,画笔轻微勾勒,一朵含着晨露的玫瑰就跃然纸上,花瓣的脉络清晰可见。
时景宜是年轻一代的画界翘楚,在盛阳这些自小学画的同学耳朵里是近乎传奇的存在,‘学画当学时景宜’,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年少成名,哪怕低调如他,也一样是新生代的偶像和标杆。
是以,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用自己最好的状态,表现出最佳的水平,就希望能被对方看重点拨。
黛蔻看同学都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模样,也比好意思直接搁下画笔,显得太过无所事事,她握着笔,托着下巴,盯着自己的画,看着就像是在沉思。
时景宜站在讲台上却看得分明,女孩眼睫一点点的垂下,身体渐渐向一旁歪去,最后软软的靠在了窗台上,睡了过去。
……是,太累了吗?
——钱钱:XяOùяOùщù.cOм;)我黛有一个神奇的体质,走哪都会撞破激情
朋友们还在吗?在的偷个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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