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釉美滋滋地跑到院子里,趁着歇业没人过来,让查丹云教他枪|法。这款手|枪是查丹云精心为沈釉挑选的,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她那时候刚学枪只买得起最便宜的,后坐力大得把手臂都震麻了。
而G43的优点就是后坐力小,比市场上大部分手|枪更容易控制,因为使用了复进簧系统。因此沈釉很快就上手了,甚至还可以单手发|枪,只是准头还差得远,需要靠自己勤加练习。这除了天赋是没什么技巧捷径可走的,唯手熟尔。
沈釉一边练习一边心道,再敢来找老子麻烦,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碾压,什么是血的教训!!!!
京城。
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垮着个小包袱,迈着小碎步走至城门口,望了望停着的几辆大马车。这些车都是往来附近周边的小城小村,路程都在一天之内,每日停在这里揽客,人坐满了就可以出发。
“有去常坪城的吗?”那女子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问几个蹲在车旁喝水抽旱烟的汉子。
“呦,小娘子,今日不巧了。”去常坪城的车夫站起来:“位置倒是有,但今儿个我这车让人给包了,现在人还没来。不然你等上一会儿,问问那几位愿不愿意跟你拼个车,或者捎你一程?”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张树叶就点头哈腰的引着两个四五十岁的汉子往这边走来。这两人是李书王的师弟,张树叶的师叔,因着李书王自持身份,觉得沈釉和孔均不值得自己亲往常坪城一趟,就让两个师弟去处理一下问题,解一解常坪城说书人的困境。
那车夫见了张树叶便迎上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子低声说了什么。张树叶看向两位师叔,胡子半百的那位冷哼一声,明显是不乐意。
这人在李书王的师弟里也算有名了,也姓李,于是观众称为小书王,自认为已经是个角儿了,德高望重,和个年轻女人一辆车算怎么回事,故此十分不乐意。
张树叶立刻传达了师叔的意思。车夫挺不好意思的过来跟那女子道:“小娘子,人家不愿意,要不你明日早些来?”
这女子正是暗卫所的思思,底下人也尊称她为四姐,是目前暗卫所里唯一的女子。她作为女子,在身体素质明显不如男性的客观条件下依然脱颖而出,也是个极有本事、身手极好的人。
又能力的人么,就不要指望她们脾气有多好……思思本来在京城只能干些帮主子置办古董铺子的闲杂事儿就觉得已经够憋屈了,现在还被派去常坪城照看一个小哥儿,心里早已烦躁极了,大半天都压着火呢。
这火不敢跟主子撒,还不敢跟别人撒?思思看了一眼张树叶身后的两位师叔,冷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么大架子,也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说书人而已。跟他们坐一车我也怕坏了名声的,没得也被人当做是下九流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包车!”说着就随手从小包袱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马车上。然后一脚踹到了旁边一个石墩子上。
要不是马车还得坐,她都想踹车轮子——那石墩子迅速裂成四块,散落在地上,惊得看热闹的人下巴都掉了。
而那一锭银子约么能有十两,车夫眼睛都直了,张树叶和他的师叔们也深感屈辱。思思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们痛脚上——不管达到多高的艺术成就,受多少观众追捧,下九流就是下九流。
并且李书王让他们去常坪城处理问题——怎么处理?无非是用钱,或者用武力——他们两个老头当然没什么武力可言,还是得花钱雇人,因此此行是带了不少银钱的。
可是包辆车就花十两,饶是他们也舍不得啊,这粗衣荆钗的女子居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况且,她还有武力!!!
车夫咽了咽口水,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那锭银子上撕下来,打了个圆场:“几位这是何必呢?都是这么体面的人是吧……我这车够大,几位要是不嫌弃,不如中间拉道帘子,眼不见……咳咳。”
思思冷哼了一声,率先一步上了马车。她心里虽然抱怨,却也不敢误了主子的正事儿,之前交接珩釉记就耽误了几日,要是那位小哥儿真有点什么麻烦,看主子那惦记的样子还不得狠狠责罚自己,因此也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
小书王喷着粗气不吭声,张树叶察言观色,便对车夫道:“那还等什么呢?帘子拉起来吧。”
车夫松了口气,连忙找同伴借了帘子,爬上马车系好,隔出了两个空间。思思全程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只要把我送到常坪城就行的样子。车夫咽了咽口水,把那锭银子捡起来:“小娘子,这拼车就用不了这么多钱了……”
思思眼睛都没睁:“多的你留着吃酒吧。”完全不把十两银子放在眼里的样子——反正她这趟算是出公务,能报销的。
正准备上车的张树叶和他的师叔们听见了,又气了个倒仰。
车夫在车辕上坐好,甩了甩鞭子,不用打在马身上,配合默契的老马就收到了主人的指令,拉着车缓缓往常坪城去了。
后头,几个负责别的城市、村庄的车夫围着那个被思思一脚踹碎的石墩啧啧称奇:“这是真的吗?一个小娘子?”
“这石墩不会原本就裂了,只是没散开吧……”
“不可能,我昨儿还坐上头吃了碗面呢,这石墩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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