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诚侯沉吟片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样吧,府上确实急着填亏空,但也不能让你吃这么大亏。既然你有这个能力……等你进门,我便将家中中馈全幅交予你手,一家老小的银钱调动以后便都由你做主。何氏平庸,实在不适合再执掌府中中馈了。”
能欠这么多钱,那哪是平庸?那是太聪明了,可惜都是小聪明!
沈釉惊呆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大收获。根据他看的两百本古耽,中馈在宅斗中是很重要的一环,能执掌中馈便是大权在握。昭诚侯居然就这样把这么大的权利交给他一个刚进门的?沈釉难以置信地偷看林景珩,却见林景珩皱着眉低着头,一脸苦大仇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釉在林景珩那儿得不到帮助,只好又忐忑不安地看回昭诚侯:“可、可是,我不知道执掌中馈都要做些什么啊?”
昭诚侯一愣,他倒是忘了,职掌中馈是贵族女子、小哥儿之间母女相传的一件本领,往往家世越好,能力越强,且嫡庶之间差距也大:通常来说,嫡母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才会尽心尽力的教,庶女就是旁听罢了。而庶女的生母作为妾室,也没什么经验可以教。
沈釉作为平民出身,还父母早逝,自然是没人教他这些的。
“回头,我让府上的管家过来给你讲讲。”昭诚侯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府里倒没什么,人不多,很多事可以安排管家去做。只是家中有许多产业……”
昭诚侯府祖产,除了京郊的七八个庄子外,佘洲祖宅和北边还有几处庄园,每到年底都会有人进京汇帐。此外京城中的铺子也有十几处,一直是何一心管着,也不知是租出去了还是在经营什么。昭诚侯决定全部收回来交给沈釉打理,收入也不必给他,他要继续往他的仙山道观修炼去,赚回来的钱除了供府中正常开销之外,就都归小两口,也算是还了沈釉填窟窿的银钱。
沈釉虽然没有经过豪门世家的系统教育,但再怎么差,也不可能比欠下巨债的何一心差了吧?以后何一心就老老实实在府里颐养天年,多的钱就不要碰了!
昭诚侯这也是看出来何一心和她的弟弟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了,说要给景琝联姻,又这么久不见响动,怕是难以达成。而户部可不等人,倒不如先收下沈釉的钱,就算借的,日后整个侯府还不都是他们小两口的。至于自己的次子……林景珩向来对这个弟弟还是比较亲厚的,况且林景琝胸无大志,整天净想着谈情说爱风花雪月,他哥哥娶了这么会赚钱的夫郎,手指缝里漏出来点也够林景琝活了。再者,林景琝跟着林景珩,倒还比跟着何一心好些,不至于被养歪。昭诚侯的算盘倒也打得精明。
沈釉一听,这不就是赚钱吗?其他的他不懂,赚钱他很有兴趣啊——关键是赚到的钱还算积分啊!他原本就想着到了京城要买几间铺子开干锅记京城分店,再推广一下水煮鱼、毛血旺之类的辣菜:毕竟他是辣菜派的祖师爷啊!
这下可有现成的了,沈釉心想,他也不占侯府便宜,根据京城的物价给房租入公账,至于赚的钱嘛,昭诚侯都开口了他就不客气了。
于是沈釉立刻答道:“好的。”
昭诚侯:“……”
虽然想好了要说服沈釉答应,但这答应的也太干脆了吧?正常人不该推辞一下吗?……不过不管怎么说,沈釉答应了,他们也算双赢了。
昭诚侯点了点头:“既如此,这两日我会遣管家来与你说一些婚礼的事,找大师算一算日子。”今天见面他对沈釉还挺满意的,甚至还挺惊喜,不过最重要的是儿子真心喜欢。
整间屋子恐怕只有林景珩一人情绪低落了,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饭。昭诚侯看了自己儿子一会儿,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怕我收了沈釉的银子让沈釉吃亏,如今我把中馈托付于他,你怎么一副不满的样子?”
林景珩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是沈釉赚了……”昭诚侯府的祖产可不止几十万两,祖产不能变卖,但换个人经营还是可以的,但这经营要费多大心神啊?原来在常坪开个干锅记沈釉都忙得不得了,再总览全家产业,他还能每天晚上抱着夫郎按时入睡吗?林景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沈釉,想求安慰。
沈釉在内心疯狂咆哮:我愿意!我喜欢!让我赚钱,我还能赚!一边拿胳膊肘戳戳林景珩,当着你爹呢,回去再哄!
就在昭诚侯有些没眼看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沈釉反应极快,用布巾盖住了桌上的金砖,扬声问道:“何事?”
门外站着的是这客栈的小二,方才帮沈釉拎包裹的就是他。不止怎的急出了一头的汗,此刻见了沈釉和林景珩像是见到了主心骨:“这位夫郎,不好了,方才您回房拿东西时没关好门,您二位房中养的狗跑出来了……”
沈釉一惊:“他们咬人了?”
不会吧?三只小狗都是变异兽,智商很高的,沈釉已经教导过他们不可以咬人了,三只狗狗也很郑重的答应了沈釉啊,难道是别人欺负了他的狗?
眼见沈釉就要捋袖子,小二连忙拦下,讪讪道:“……不是,没咬人,也没让人欺负,就是溜进了我们后厨,把我们的腊肉都给叼走了……”这是贵客养的狗,店家也不敢怎么样,只能找主人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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