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心只觉得屈辱非常,满庭的客人仿佛都在看她的笑话。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却不知道林景琝一脸的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而昭诚侯才没有顾忌何一心的想法,或者对于他来说,让自己的妻子和自己一同见证儿子的婚事更为重要。
林景珩与沈釉相携进了正堂,在诸人的见证下摆了天地父母,夫夫对拜之后喜婆便送上了扎着红绸的秤杆。纵然见过沈釉千百回,林景珩这一刻还是心跳加速了。
他轻轻将沈釉头上的盖头挑下来,在喜婆“称心如意”的祝愿和人群的起哄声中,终于见到了也有些害羞的沈釉。
“这世子妃容貌倒是一等一的好!”
“世子真是有福气了!”
“何止容貌好呢,那嫁妆更是有看头……”这是依旧对沈釉的嫁妆艳羡不已的。
沈釉今日化了妆,面上被强行薄涂了胭脂,现在入一片红霞般美不胜收。林景珩只觉得,就像他第一次在茶馆的二楼往下看到沈釉一样美。沈釉本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倒还好,只是被人群起哄了一会儿,受到周遭环境的感染也有些羞涩了。
接着喜婆又将二人的头发分别拿起一缕,系在一起打了个结,拿红绳缠了再分别剪短,放在一个荷包之中。这边是结发夫夫了。
何一心看着,心中不禁更加不自在。她是继室,成亲时是没有这个项目的。
给昭诚侯和何一心奉过茶后,昭诚侯夸赞了沈釉一番,送了沈釉一个荷包,里头不知道装得什么。何一心虽然满心肉疼,但也送了一对水头不错的手镯。她如今虽然没什么现钱了,但之前跟户部借了不少银子花用享受,好东西倒是买了不少。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愿显得自己吝啬,只得含泪割肉。
之后沈釉就被送入了洞房。林景珩则还要在前面招待客人。以昭诚侯府的地位和荣宠,今日来的人着实不少,灌新郎官酒更是婚宴上必备的环节。林景珩倒不是很怕喝酒,只是惦记着沈釉,喝一会儿便会情不自禁地往后院张望,引得众人又是一番调笑。
林景琝见了,便主动上前帮他哥挡酒。林景珩倒是没想到弟弟会这样做,颇为感激的看了林景琝一眼,心想着日后他和何誓的事儿,自己能帮就帮一把吧。
林景琝其实倒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大哥这么多年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没准还是个处男,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作为弟弟,还是后院小侍不少的弟弟,这时候难得有了一些优越感,觉得也该帮哥哥出一份力了……
林景珩终于在弟弟的帮助下脱了身,连忙急不可耐地回了自己院子。他平日里住的正房已经被收拾成了新房,装扮得红彤彤一片,很是喜庆。林景珩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里,沈釉正在吃肘子。
今日的席面是由侯府的厨子和西游苑的厨师共同完成的,沈釉早想到自己会被折腾一天,前一日就吩咐严坚成给他准备吃的。
严坚成也不闹虚,人家新人顾忌形象,在屋里顶多吃几口点心垫垫,他直接给师父上了一道硬菜,一整个猪前肘炖得酥烂粘稠,用黄酒煨了一天,上面的胶原蛋白都炖化了,拿筷子戳一下颤悠悠,咬一口满嘴香。
沈釉本就饿了一天,吃得嘴角都挂上了汁,心中感叹自己徒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是孺子可教!以后可以独当一面了!
林景珩进门来,见得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沈釉吃得毫无形象,连妆面都因为吃得热了有些花了,毕竟这古代的化妆品可不防水啊。“……”
沈釉有点不好意思,挪了挪屁股下的凳子:“你回来了……要不一起吃点?小严现在炖得挺不错的。”
林景珩没说话,默然无语地走过去,给自己和沈釉倒上酒。沈釉不明所以,却也不敢继续放肆地吃肘子了,被林景珩引着喝了一个交杯吃了两口子孙饽饽就把沈釉“拎”了起来,轻轻舔掉他嘴角的汤汁:“比起肘子,我更想吃你……”
林景珩把沈釉拥在怀里,细密地啄吻着他的脸侧、脖子,鼻子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沈釉的耳根,使得沈釉没一会儿便浑身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几乎要站立不住,也顾不上没吃完的肘子了。
虽然来了这么多次,但新婚之夜到底是不一样的……沈釉晕乎乎的想,都是自己不好,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也许不记得日常打过的那么多炮,但今天晚上肯定记忆深刻。要是沿着方才自己的思路来,新婚之夜两人相对吃肘子,也太可笑了吧……于是沈釉更加顺从的揽住林景珩的脖子,配合地将白嫩的脖颈送到林景珩的唇畔,以求共同创造一个最美好的、回味无穷的新婚之夜。
我果然还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啊,沈釉想。
林景珩受到鼓励,直接把沈釉一把抱起,两个人滚在床上,大红的喜被晃得人眼花缭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被翻红浪么……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的第一次。”林景珩喘着粗气道:“那次完了之后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还说我就是想睡你。”
沈釉不知道林景珩怎么在这时候算起旧账了,但沈釉一点也不慌!他伸出胳膊,用拇指一点一点揉着林景珩因为接吻而有些红肿的嘴唇,笑得无比勾人:“怎么,我说错了么?你可没少睡我……”
林景珩歪头把那圆润的拇指含在嘴里吮吸,间隙含糊不清道:“你错了,我不是想睡你,我是想睡你一辈子……”还得是名正言顺的睡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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