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乌托雅脸色一变,转身连门都来不及关,快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将一个精致玲珑小盒子拿出来,打开细致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想要东西,乌托雅脸色难看,房内进贼了。
她竟然没意识到,像个天真无邪的铁憨憨般昏睡过去,被人趁势拿走最重要的东西。
愤怒之下的乌托雅端起盒子摔在地上,到底是谁那么大胆?
她气得不行,抬头不经意扫过镜子,看见上面呈现的是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高眉深目面容,倏然瞪大眼睛,好似见了鬼。
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脸,扑到镜子前一寸寸看,漆黑修长的眉,深邃微泛蓝的眼眸…看了二十年的五官,哪怕化成灰都能认得出,这是她自己原本的脸。
乌托雅颤抖着手摸上脸颊,能感觉到下面似有东西在游动,她惊吓般弹开手,呼吸都禁止了。
好半晌,她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忍无可忍得尖叫出声。
听见她的尖叫,侍女赶紧上楼闯进房间,关切道:“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这侍女是乌托雅的亲信,看见她的脸,惊愕道:“公主,你的脸……”
“关上门!”乌托雅恶狠狠道。
侍女回过神来,连声应道把门关了,快步到她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我修养这几日进过房间?”乌托雅扯住侍女胳膊,语气冰冷质问道。
侍女摇头:“没有,公主说不准进来,奴婢也不敢啊,外面的护卫能为奴婢作证。”
乌托雅阴沉着脸盯了侍女好一会儿,谅她也不敢说谎骗自己,将人一把推开,双手捂着脸,阴测测道:“到底是谁敢对我的脸下手,真是活腻味了。”
“公主快些想办法吧,闻侍郎来过几次,催你带文书进宫面圣,宁朝陛下没有太多耐心等你,还是趁早办妥为好。”侍女说。
乌托雅因脸被毁了心烦意乱中,听侍女的话,心里不爽更甚,反手就是一巴掌:“本公主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侍女捂着脸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是奴婢僭越,请公主责罚。”
这是她唯一带过来的丫头,要是将人弄没了,有些事还不方便,乌托雅忍着想杀人的冲动,厉声道:“你知道就好,再有下次,脑袋就别要了。”
侍女哪敢说别的话,哽咽道:“奴婢知道了。”
“我不能顶着这张脸出去,绝对不行。”乌托雅喃喃道,“若这样出去,我在平和殿说的话就沦为笑柄,那洛闻歌想拿捏我就变得轻而易举。”
侍女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让乌托雅注意到她的存在,惹来不必要的打骂。
然而有的人天生就有注意别人的本事,乌托雅视线很快转到她身上:“你说闻侍郎来过几次?”
“是。”侍女轻声回答,“他也仅在楼下,被奴婢拦下后就没上过二楼,更不曾进房间。”
乌托雅所想和侍女说得背道而驰,但闻天冢若真来了,她还是要见一见,免得节外生枝。
“你先下去,若闻侍郎过来了,你便将他领上来。”
侍女闻言轻轻松口气,只要离开这房间,她就逃过一劫。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侍女说。
乌托雅的注意力更多是在自己脸上,望着镜子脸色渐渐沉下去,这要真被动了手脚,恐怕轻易变不了脸,这情况对她很不利,她得想个办法。
□□那东西对皮肤不好,她是个很爱美的人,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那只能想法子拯救了。
闻天冢来得很快,进乌托雅房间前,他停住脚步,看向走廊那头的半开着得窗户,若有所思片刻,敲门进去。
房间内的乌托雅带着围帽,让闻天冢看不清她的脸,好在闻天冢也不在意:“陛下要文书,你推三阻四好几次,再这样下去,陛下的耐心迟早磨没了,到时你不好收场。”
“我想做什么,你还能不清楚吗?”乌托雅看着他说,“闻大人,我这脸可算是毁了,在城内往后几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还请见谅。”
闻天冢这才着重多看她一眼:“我会向陛下禀明,文书还请尽快递过去。”
乌托雅幽幽道:“那就请闻大人两日后来领我入宫,骤时我会携文书面圣。”
闻天冢冷然:“再好不过。闻某还有公事在身,不方便在此逗留过久,先行一步。”
在他洒然转身离去那刻,乌托雅轻飘飘问:“闻姑娘快出嫁了吧?”
闻天冢顿住身形,没回头:“公主也想讨杯喜酒喝?”
“是啊,那可是闻大人的亲妹妹,我自然是要喝的,不知道闻大人愿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乌托雅道。
闻天冢声音如常:“若能到那时候,闻某亲自来请公主。”
话音刚落下,闻天冢头也不回的走了。
乌托雅看着没关严实的门,勾了下唇角。
处理完礼部这边的事情,洛闻歌又回到大理寺当值,知道乌托雅的脸被换回来,他心里轻松一大截。
料想没他脸做遮挡的乌托雅,应当不会轻易出门,这样两人就不可能会碰上,倒也算件好事。
乌托雅来城有几日,却没提出要见见吉布哈和元明琅,难道说这两人都没大价值了?
洛闻歌无意识翻着面前的书,人交到礼部去,他也不好直白过去说要再见见,况且再见元明琅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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