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望心想着,怀古明明曾对我说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想要成婚的。结果有天怀古就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本就让他觉得有问题。现在再听到祠主说这月老祠与池宁有关,而池宁正是静王世子的选婚太监……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池宁真的是天降一口大锅。
“算是吧。”祠主自认为还算口下留德,主要是他也听过池宁睚眦必报的名声,若让池宁知道他扯着他的名字作虎皮,肯定会死得很惨。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春秋笔法的解释:“在我的信徒里,有临公公干儿子的未婚妻,师兄的老母亲……”
池宁:你这碰瓷碰得就有点不要脸了啊,朋友。
江之为和苏辂已经站不住了,对方说的是谁,还用说吗?未免也太精准点艹了。
“你放……什么厥词!”江之为很生气,要不是师弟在场,他就要口吐芬芳了,“我娘怎么会信你这种玩意儿?她不比你清楚她儿子我能不能成婚?”
池宁的师父张精忠为三个徒弟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没让他们因为自己残缺的身体而产生自卑情绪。
对于江之为来说,他不仅不自卑,甚至有时候开起类似于“无j之谈”的玩笑来比谁都开放。他真的一点也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太监,他大大方方地就可以承认自己没办法找人结婚,因为他没那个兴趣。
祠主再傻也听出江之为话里的意思了,他这是走夜道却遇到了鬼,拉江之为的母亲当挡箭牌,没想到江之为本人就在现场。
想不承认江之为是江之为也不行了,因为祠主终于看清了江之为身边的人,苏辂。
那个给月老祠捐了大笔银钱的吏部右侍郎侄女做梦都想嫁的人。同时,也是其他不少大主顾想要嫁的人。这也是苏辂身上的桃花执颜色都已经如此之深,但他还是除了有点疲倦以外,再没有其他被操控之感的原因——想绑定他的人太多了,肯花钱的也有好几个。
祠主还想着要价高者得之,再多割几波韭菜。
他就说了两个例子,偏偏就撞了这两个例子,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
但不等祠主想清楚他到底是该反抗到底,还是先认罪再图以后的时候,巫昇已经当场反水:“你诬陷大人,该死。”
巫昇官话不好,但脑子和听力是正常的。也是因为官话不好,他不喜欢多逼逼,只喜欢直接动手。
姬簪大概是之前带姬似雪带出了习惯,现在也没抛弃掉给人当参谋的习惯,对巫昇道:“看,我就说吧,这老头肯定是骗你的,他怎么会认识池大人呢?池大人一直在宫里忙着选婚的事情,日理万机的,哪里来的空闲到处闲晃?”
池宁: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我就是这么闲。
巫昇的蛊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轻松地控制住了场面。不管是司徒望等坐忘心斋的弟子,还是池宁和原君,都没了用武之地。
池宁只在心里想着,看来这位楚寨的双性小美人,也不一定适合静王世子啊。
虽然池宁说过,他会尊重静王世子的选择,但其实从他本心来讲,他也是有偏向的,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好比祝教主那种哪怕穿着裙子,也一定会在床事上占上风的,池宁就不太想要促成他和静王世子。
但如今看来,名单上的好几个选择,都是静王世子攻不了的崽啊。
原君不得不开口:【你就没有想过,是静王世子太受的原因吗?】
【他会成长起来的!】池宁是绝对不能允许别人说他儿子不好的,只能他说!虽然他不可能真的认静王世子当儿子吧,但,他的慈父之心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大概只有等婚事完了,远离了静王世子,他才能正常起来。
轰轰烈烈的开始,神神奇奇的收尾,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司徒望抓走了所有参与了爱情买卖的信徒,也如愿把红线宝树连根拔起,痛快利索地解决了根源,这等害人之物万万不能再留。他来京中确实是带着任务的,只是与池宁猜测的不同,月老祠也在他的任务之中。
虽然司徒望带来的弟子跳了半天大神,又是烧火,又是淬剑的,挺耽误工夫,但至少是把问题给解决了。不用担心对方是个半吊子,也不用担心月老祠的后患无穷。
姬簪一直下意识地躲在巫昇身后,她有点怕坐忘心斋的人看出她的不同。但她还是不能走,因为她已经认出了池宁。她不知道池宁也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要安排巫昇上前认人,然后给自己也安排个通天之梯。
池宁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啊,他主动打破僵局,对所有人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池宁,东厂的那个。”
司徒望:“!”
“如果我没有猜错,等您忙完了,相信您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找我谈谈?”池宁对司徒望道。
司徒望看池宁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之前的猜测有多离谱,幸好,他们在误会还没有造成之前就相遇了。他很想现在就去和池宁说话,但是不行,他必须先完成教中给他的任务。在两人约定好了日后见面的时间后,池宁就带着人走了。
按理来说,巫昇和姬簪是应该留下的,毕竟他们一开始的立场很奇怪,虽然后面倒戈了吧,但出于谨慎也是要把他们留下配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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