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呵出一口白气,说:“他不会说实话的,直接抹脖子吧。”
吴昆闻言,便掐着那人脖子,准备拿斧头往上劈,那男人忙死命抓着吴昆的手,嘶声高喊:“我说实话,我真说!别杀我!他们就藏在前边,我给你们带路!骗你们天打雷劈!”
“我他妈还不知道你们会埋伏在前边?”吴昆喝道:“说,前边什么地方?”
那人呻*吟着说:“就前边镇子里,真的!快出镇子的一幢房子里,是个三层小楼!”
吴昆审完了,把那人往田野的雪地里拖了一段路,一脚踩断他的腿骨,对江铭说:“人交给你了。”
说完他接过枪,朝路上走。那人断着一条腿,还绝望地朝前爬,边爬边求饶,说:“小邓子,你听我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以前的事儿可不能怪我!阿飘和李老大他们都还在前边,你找他们算账去!不,我帮你找他们算账去,这回我铁定帮你……”
话音末落,江铭手起斧落,朝那人脖子上劈去。那人挨了一斧头,竟然没死,还垂死挣扎地爬了两米才停下,江铭追上去,一连砍了七八斧,差点把头剁掉,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提着血淋淋的斧头,在漫天席地的飞雪中,呆呆看着脚下的死尸,突然呕吐了起来。吐了一会儿,才踉踉跄跄往回走,经过吴昆旁边时,被吴昆一把抱住了。
吴昆拍着他的背说:“别怕!别怕!”
好半天,江铭才止住了哆嗦,从他的怀抱里抬起了头,他眼圈有点红,却并没有哭,只是把斧头上的血迹在雪地上擦了擦,说:“走吧,抓紧时间。”
几个人分头上了车,卢志和说:“现在怎么办?是顺着这条路往前开,还是绕行一截?”
不从小镇经过的话,他们要绕行很大一圈,这样的风雪天里,搞不好就容易迷失方向。而且江铭也不想绕,他杀气腾腾望着前方,说:“开!这帮人会在什么地方设埋伏,我猜也猜得出来!”
“对!”陆志飞也说:“咱们枪弹足,怕个屁啊!”
他们提前检查了所有枪支,把弹药填满,又装了几匣子弹在身上。江铭这时才冷静下来,简单地介绍了对方的情况,说:“我被他们抓住的时候,那一伙人有□□人,因为矮子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相,所以经常会被派出去当诱饵,把路过的人引到设伏的地方。矮子这个人非常会蛊惑人心,在车上会引人跟他说话,让对方放下防备。等到地方后,他再和埋伏的人同时下手。这些人打劫,不光是为了获取物资,偶尔也为了找乐子……”
他忽然停住了,红着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又说:“领头的那人姓李,三十多岁,枪法很准,一般会在高处当狙击手。咱们一定要小心。”
“枪法很准吗?”吴昆咔咔地拉着枪栓,冷笑道:“那咱们今天就去会一会他!”
陆志飞也嘲讽地说:“要是真的很强,就不会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卢志和则是听到“找乐子”几个字,后背就绷得笔直,“来都来了,咱就替天行一回道,”他冷冷地说,又看着陆志飞和吴昆道:“你俩别轻敌,这些人能活到现在,绝对不会是光靠着这点下三滥的手段!”
车子又朝前开了一小段路,路边果然出现一些残破的房屋,卢志和把车速降下来,车上的四个人都屏息凝神,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响。风搅着雪团,落在断墙和破旧的屋顶上,没有一丝人声。在快到镇子中间的一幢二层小楼时,江铭忽然说:“多半就是这里!”
皮卡在路边缓缓停下,吴昆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轻声说:“阿和,你留车上,我们一下去,就把车倒到安全的地方!我喊一二三,一起开车门,下车就开枪!”
“一、二、三!”吴昆刚喊完,三个人就同时打开车门往外跑,核桃也紧跟着下了车。他们一边跑,一边端枪朝四面的残墙和窗口扫射,到路边后,迅速在残墙处找好了掩体。卢志和则开车朝后倒了一长截路,靠边停下后,也立刻从后座上拿起枪端在手里。
断墙后面的三个人背靠背,把狗护在中间,踩着脚下的瓦砾,缓缓朝设伏的小楼靠近。因为子弹充足,每到可能藏人的房屋或断墙边,他们必定会轮番扫射,以绝对的火力朝前推进。在一幢房屋倒塌的山墙后面,陆志飞和吴昆一左一右,射死了两个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家伙。几个人越过墙体豁口朝前走时,就听呼呼风声袭来,陆志飞一闪身,刚躲过飞来的一把斧头,旁边江铭已经朝高处射了几枪,就听啊的一声,一个趴在墙上的家伙软软地垂了下来。
这时他们已经靠近了那栋两层小楼。核桃突然朝上汪汪叫了两声,吴昆抬枪,看都没看,朝二楼的几扇窗户扫了一梭子弹。三人从一堵断墙旁包抄过去,把躲藏在另一边的一个拿斧头的男人射死,冲进了楼里。
吴昆朝江铭打个手势,让他留在楼下,他则和陆志飞顺楼梯走了上去。两人行到拐角处,见上面人影一闪,立刻开枪扫射,顿时楼上楼下的枪声跟炒豆子似的,啪啪响成一片。子弹射在墙上,墙灰扑簌簌落下,陆志飞开枪掩护,吴昆终于冲上了楼。
二楼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陆志飞很快也上来了,两人背靠着背,抬枪挨间房屋搜索着,过了片刻,核桃也上了楼,它在客厅转了一小圈,突然朝二楼半的方向望着,轻轻呜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