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话一说完,小老板赶紧挑那种贵的,软糖夹心糖,还有奶油点心,装了一袋子。
霍震烨托着纸袋去吴家,小燕坐在小板凳上,面前一张高椅子,就当是书桌,在楼道里认认真真写字。
听见皮鞋声音一伸头:“霍先生!”
霍震烨笑眯眯掏一把糖给她:“昨天你阿秀姐姐没来得及跟你说再会,托我买点糖给你。”
小燕眨眨眼睛,她明白了:“白先生搬家是不是没告诉你。”
嚯,这小孩子比大人还精明。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小燕接过牛奶糖,剥了一个含在嘴里。
“是,我们吵架了,我想找他道歉,可他已经搬走了。”霍震烨把一整袋糖放到小燕凳子上,
“你想不想阿秀姐姐?我道歉,他就会回来了。”
小燕当然想了,才分开一天,她就特别想阿秀,今天早上还盯着白家的门,期待阿秀还能从里面走出来。
她翻翻书包,从书包里找出一封信,这信是阿秀写的,但不是给霍震烨的,阿秀托她的小朋友,把这封信交给许彦文。
“我来交给他。”霍震烨伸出手。
小燕却没把信交给他,这是阿秀托付给她的,她才不会随便就交给别人。
“那我带你去找他,这总行了吧。”霍震烨很有应付女人的经验,他那些姐姐妹妹,还有嫡母老太太,只要是女人,不论七岁还是七十,全都不好打发。
小燕这才点头了,她写完最后一行字,跟在霍震烨身后,走到巷子口,她突然问:“你跟阿秀的哥哥,是不是谈朋友啊?”
霍震烨差点被呛着,他低头看小燕,小燕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住他,眼中全是好奇:“阿秀讲的,你们在谈朋友。”
阿秀竟然连这个都懂了。
霍震烨想了想,他跟白准在家里,有时确实不大检点,被阿秀看见也正常。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小燕说,她也过于早熟了。
“我还知道阿秀在跟许医生谈朋友,但白哥哥不同意。”小小的人,脑袋里的事这么多,“为什么不同意?我看许医生好喜欢阿秀的,阿秀也喜欢他。”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霍震烨有些庆幸,幸好他跟白准不会有孩子。
两人走到书店,许彦文已经在那里等着,小燕把信交给他。
他看见霍震烨有些慌乱,还想把信藏起来,霍震烨拍拍他的肩:“赶紧拆开看看,再不看,阿秀可能离开上海了。”
许彦文脸色一白,飞快拆开,信上只有几句跟他告别的话。
“怎么样?她有没有说她去哪了?”
许彦文摇摇头:“没有。”
他这样失魂落魄,倒让霍震烨感同身受:“你也别太伤心了。”
话音未落,就见窗外黄影一闪而过,霍震烨扔下许彦文,推门追了出去,他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但他直觉是阿啾回来了。
他追那黄雀追了两条马路,黄雀还不停,霍震烨只好说:“你老婆在我这里。”
那一直若隐若现的黄雀,停在了电线杆子上,从它的鸟眼中,霍震烨看到了挣扎和不舍,他添油加醋:“蓝鸟一点没留恋,朱顶可是在等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白·暴躁·七:老子都要死了,还不让老子爽吗!生气!
黄·悲愤·啾:想要救老婆
第98章 心急
怀愫/文
小黄雀扑扑翅膀, 飞落到电灯上,歪着脑袋看向霍震烨。
来往路人经过时都指指点点的, 这人跟路灯说话, 不会是个疯子吧。
那只黄雀还要悠哉梳毛,完全听不懂人言的样子,梳完一边翅羽, 又扭头去梳另一边。
“你别给我装啊”霍震烨指着这只养不熟的白眼鸟,“我回去就捏死朱顶你信不信!”
小黄雀举着半边翅膀呆住了,张嘴无声悲鸣,本来是想偷偷去看老婆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盯住了。
黄雀突然立直了, 翅膀背在身后,圆眼盯了霍震烨一下, 仿佛在说:捏死就捏死。
霍震烨隔着纸鸟的眼睛, 仿佛在看着白准,他刚要叫出白准的名字时,黄雀蹿入云中飞走了。
黄雀飞回城外竹屋,刚扭着屁股从竹帘缝里钻进来, 眼前就放着只纸笼子。
白准瞥它一眼,黄雀迈着小细爪子进笼, 平躺倒地, 整个鸟异常悲愤 。
白准拘住黄雀,又不许阿秀迈出门边。
可他想吃的东西全在城里,本想竹屋茅舍清净度日的, 这才刚一天,就犯了馋病,想吃国际饭店的奶油西点。
他已经连着两顿吃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了,连个荷包蛋都没有。
他想吃蟹黄面,满满一碗蟹黄拌面,还有那纨绔剔好的整根蟹脚,佐一点香醋,鲜得不行。
又是三天过去,白准还没吃上蟹黄面,不仅没有蟹黄面奶油点心,连饼干桶都快空了。
心中无比烦闷,想看看风景散散心的,竹轮椅刚滚到院中,就见竹篱边杂草丛生,四周没山没水,除了青竹,根本就无风景可看。
白准握着竹条的手一紧,他这隐居生活,过的也太憋屈了!
竹林中飒飒有脚步声传来,白准眉头一挑,他在这里,谁会知道?这可是师父的旧居所。
茂密竹叶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拨开,来人一身青色长衫,缓步走到竹篱前:“白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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