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亲王殿下为七殿下祛印。”
啊?杨凤霖懵了,祛印?谁?我?没搞错?
对面的厉染低垂着眉眼,微微偏过头,是真不想看这愚蠢的表情。
一边的内务官弯着腰小心的赔笑道,“七殿下上头已经没有长辈了,和殿下最亲近的只有您了,由亲王殿下祛印也是符合礼法的。”
杨凤霖这才回过神,得,这理由想的真好。
抬手拿起托盘上的真丝帕巾,湿的,上头应该沾了药水。杨凤霖轻哼了一声,“喂,把头转过来。”
这话说的极小声,但他确定厉染听得见,对面的人却丝毫没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侧着头视线向下。
杨凤霖怒了,这是摆谱给谁看呢。
伸手一把将厉染的脸摆正,拿着帕巾往厉染的额头上擦过去,还故意用了大力道。
厉染的眉角微微皱起。
冯莹身边的四皇子妃嘶了一声,“果然是没娘的孩子,野的很,大庭广众的不知道脸面两个字怎么写。”
冯莹摇着扇子笑而不语,握着扇柄的手却收紧了。
杨凤霖拿下帕巾,厉染额头上那蓝色的莲花状印记已经没有了。只是额头那块皮肤有些发红,厉染本来就白,这红的看着有些可怜。这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杨凤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内务官已经收回帕巾笑着道,“请亲王殿下为七殿下祈福。”
祈福?什么祈福?流程上没写还有这项啊。
杨凤霖尴尬的哼了两声,小声道,“祈福?”
内部官道,“祈福,亲王殿下只需在七殿下额头亲一下,说句吉祥话便可。”
啊?什么?亲……额头?
杨凤霖吞了口唾沫,直直的像厉染看过去,亲他?
厉染那双淡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杨凤霖的无措,厉染直起身子往杨凤霖靠了过去。
杨凤霖见厉染那绷着的脸,老天,颜是很好没错,但抵不过它臭的和茅坑里的石头,下不了嘴啊怎么办。
杨凤霖正纠结着呢,只见一双长臂伸过来,一只微凉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重重一按,杨凤霖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倒,嘴唇重重的磕在厉染的额头上。
周围一片哗然,杨凤霖目瞪口呆张着双手,只听见厉染冷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说!”
说什么呢?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要说吉祥话。杨凤霖推开厉染,脱口而出一句早生贵子。
没错啊,一般他参加婚宴说的都是这个。
话落才觉得不对,一边的内务官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杨凤霖小心的瞄了一眼厉染,果然眼神冷的要杀人。
口误啊,谁知道大哥你用强的,这一揽我还没反应过来好不好,不能怨我。
下头已经有了暧昧的嘘声,四皇子妃捻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我们这个向来清冷的七皇叔,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不像传言说的那么不待见这位亲王殿下啊。”
一声脆响,扇柄生生的折断在冯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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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亏大了
“哈哈哈哈,你的那句早生贵子已经被传遍了。凤霖啊,认识十几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功能。”
应扶林笑得直拍桌子,杨凤霖单手托着腮,一手敲着桌板,“你可够了啊,笑一会就成了,你还没完没了了!谁让他们突然搞这出,我没说出寿比南山已经不错了。”
应扶林单手指着他,捂着肚子,“怎么样?亲王殿下,亲手给厉染祛伽蓝印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说起这个,杨凤霖有些不高兴,
“我就不信,你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还有啊,你不是说过礼见吗?你倒是见啊,结果你连人影都没有。别说是因为阿致在,你不方便出面。”
应扶林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那天我是真的突然临时有事。”
杨凤霖见他不嬉皮笑脸了,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凡是会有两人碰面的机会,应扶林总是能找理由躲过去。
“你说有事就有事吧,对你们两个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今后要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杨凤霖拍了拍屁股,起身准备午睡去了。应扶林朝着那慵懒的背影喊了一声,“阿致她……”
杨凤霖没回头,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我昨天去查账,阿致又帮那个棒槌结了一张欢喜楼的账单,我话就说到这里,自己想吧。”
打了个哈欠,杨凤霖上了楼。一边走一边揉着膝盖,昨天过礼跪的比他这二十多年加起来的都多。
厉染看着桌上放着的那套金色立领褂,伸手推了回去。内务官弯着腰,微微抬着脸看他的脸色,“您……这是……”
厉染道,“皇姐去世不满半年,当年她对厉染的教导和养育,厉染无以为报,愿为皇姐祝祷一年。”
厉染这话说完,把内务官惊得变了脸色,“可是您婚礼那天,总不能穿着伽蓝……”
厉染抬手将案上的书翻过一页,“礼已经过了,一切从简。立了婚约文书就成,如今你们内务部经费紧张,就不要铺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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