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扶林笑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私下写婚书,没有经过公证的婚书没有任何意义,至于结发那就更不会了。这民间早就不时兴结发了,也就皇室里头才搞这些老一套。不过能做到这一步的,双方感情一定很深吧。”
应扶林刚说完,听筒里头突然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被砸碎了?
“凤霖,你没事吧?凤霖?”
杨凤霖不小心把厉染书桌上的砚台给砸了,气的想将自己的脸埋进桌子里。
应扶林越想越不对,“你这小子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不会是你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杨凤霖苦着脸,抱着听筒,“我感觉我偷了人家的东西,怎么办呢?我想还回去,可主人家都不在了,我去哪里还。更糟糕的是,我也有点不想还了,啊……师兄,怎么办?”
应扶林被杨凤霖这还来还去搞得脑壳疼,细细想了想,“你先别慌,听我说。这件东西既然主人家都已经不在了,又落在了你的口袋里,你还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你想还回去,问过人家的意思了?也许人家就喜欢待在你身边呢?”
杨凤霖叹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应扶林好笑,“你问我冯炎名字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你没主动和我开口,只能装不知道。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的,何况冯炎还死的那般壮烈,他所有的好都随着他的死去埋进了厉染心里。可你呢,是要和他把日子过下去的,这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什么生活矛盾,狗屁倒灶的事情都会出来。失去的都是美好的,但你和厉染的生活才是真的。私下立婚书怎么了,你和厉染的婚书才是正经过了明路,供在伽蓝殿里日日诵经的,说白了,你们百年以后骨灰是要放在一起的,你慌什么?而且,这一路过来,厉染对你几分情义,你还看不出来。就算没有对冯炎的深,他和冯炎才处几年?你和厉染将来可是要处几十年的,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我!”杨凤霖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道理,他都懂。可厉染对冯炎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听上次厉染的意思,他觉得冯炎是不喜欢他的,一直都是他在一厢情愿。不喜欢他,会立婚书?还把头发绑在一起?反正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连厉染都不知道的。
杨凤霖转念一想,不对啊。
“怎么变成你在开导我了?什么在一起过几十年,谁和谁?”
应扶林换了一只手,换了一只耳朵听电话,
“还装?真没点意思?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你这小子,红颜知己是不少,可哪个是你能长久的?凤霖啊,你都快三十岁了,要不是你长年出海跑生意,早就结婚生孩了,还能等到先女王给你订婚约?你就认命吧,这就是天注定,你和厉染就是要在一起的。再说了,人厉染也不差,就他那长相,你敢说你不喜欢?亲表哥算什么,皇室内表亲联姻向来是传统。至于你不喜欢男人这个问题,我觉得当你会向我倾诉,会为厉染和冯炎的过去烦恼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杨凤霖觉得他被应扶林洗脑了,可怕的是他竟然还觉得挺有道理。
“总之,梁羡颐的事情我和你说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只是这人向来手段阴毒,虽说在太原道他不敢猖狂,但你也要小心。这事情厉染已经知道,他也不会让你出事。总而言之,厉染这人不错,面对现实吧,小凤霖。”
应扶林挂了电话,杨凤霖看着听筒,就这么挂了?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可辩解,他该怎么辩解?应扶林说的挺对的……
杨凤霖额头敲着桌子,完了,完了……
敲了好几下,突然额头一凉,软软的,杨凤霖抬起头,我去,现实来的太快,我暂时还无法面对。
厉染端着饭菜,皱着眉看他。这一进来就看见他在“自虐”,凤霖从一开始就不对,现在更不对了。
将饭菜放在他跟前,“听说你没吃饭,我……”
杨凤霖连忙站起来,哐一声巨响,身后的椅子被带倒,“我,我不饿,我……我出去走走。”
杨凤霖说完就往里头走了,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门不在那里,又折回来,小跑着出了门。
厉染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一般来回折腾,看见自己就走,明显不想看见他。
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缓缓握拳,两步出了书房,去了冯炎的房间。他到底在里头看见了什么?进过这间屋子以后人就不对了,视线突然对上墙上那副画,淡然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果然,谎是不能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揭穿。
厉染快步出去,叫了赵长松,“亲王呢?”
赵长松见他脸色不对,忙道,“看着方向是去马场了,您放心,龚全跟过去了。”
龚全跟着也好,他现在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要是惹花娘不高兴了,怎么哄?”
厉染一本正经的问了一个不怎么严肃的问题,赵长松心里一咯噔?
您要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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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还在外地估计赶不回来,今天这章补周一的。 (*  ̄3)(ε ̄ *)
第五十六章 搭戏台唱戏
杨凤霖骑着绛雪在马场外的草原周围溜达了好几圈,龚全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杨凤霖掉转头骑到他身边,“你回去吧,这里周围全是驻军,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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