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想走,可惜人被死死拉住,酒杯硬塞进他手里,张靖慈将他推到杨凤霖跟前,“亲王殿下,陈震来了,想敬您一杯。”
杨凤霖转过头,那张因为喝酒微红的脸带着笑意就和黑着脸身体僵硬的陈震撞上了。
陈震走到杨凤霖跟前,紧握着酒杯。杨凤霖对着那几个小歌女摆摆手示意她们停下来,整个包厢顿时安静得吓人。陈震憋着一口气,重重的将酒杯举到杨凤霖跟前,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杨凤霖伸出一根手指将面前的酒杯缓缓推开。
赵长松等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说话,这是不接受?也是,谁道歉是黑着脸来的,别说杨凤霖了换成自己心里也不痛快。
陈震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酒水洒出来大半,“你不要太过分!”
陈秋白赶紧起身捂着他的嘴,这头倔驴!多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他搞砸了!
杨凤霖也不恼,起身重新倒了一杯酒,走到陈震跟前,挪开陈秋白捂着他嘴的手,笑道,“是我给陈部长添麻烦了,怎么的也该我和您说声抱歉,是我没跟紧,害得大家跟着忙活,凤霖先干了。”
说完,仰起头喝光了杯中酒。周围几个面面相觑搞不明白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陈震尴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杨凤霖坦荡荡,显得他小气了。杨凤霖将酒杯放在桌边,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下去,“说完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陈震抬头望过去,只感觉左脸颊一阵剧痛,杨凤霖一拳挥过来,用力之大令他向后踉跄几步撞在墙上。
陈秋白等均被眼前的意外惊得变了脸色,陈震一脸不可思议,擦着嘴角血迹,“你打我?”
杨凤霖呲了一声,“打的就是你。你如此看不上我,因为冯炎,那今天我就和你好好说说。陈震,你作为冯炎的贴身护卫十余年,他就是如此教你的?教你忤逆皇室!教你擅离职守!教你擅自揣测上司的心意!教你听信传言乱辨是非!你堂堂太原道巡防部长就是这般作为吗?”
“不是!”陈震一声怒吼,“不准你这么说冯炎,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他是最好的,最好的!”
陈震双目血红,怒瞪着杨凤霖,陈秋白想上去被赵长松拉了回来,“别管!”
杨凤霖一声冷哼,“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又怎能用如此语气与我说话!这就是你太原道的教养!”
陈震怒起,一拳挥过去,杨凤霖躲开冷冷的注视着他,“冯炎一生光明磊落,到死都在尽忠。陈震,不要让他蒙羞!”
陈震高大的身体僵住,突然如被风吹落的树叶一般软瘫在地,身体颤抖,低低的啜泣声传来。
杨凤霖在他身前蹲下,直视着他,“你可以不喜我,但不要因为我对厉染有意见。多事之秋,不管厉染今后的选择如何,你们都是他最好的助力。你与他相识多年,应该比我更了解厉染,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与他,中间有多少无可奈何外人不得知,但我已是他的亲王这点不会有改变,我一个商人只会做买卖,不能与你们相比,但我希望厉染好的心意和你们是一样的。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我敬你一杯,你受我一拳,我们之间两清了。”
杨凤霖起身,垂下头看着陈震滴落在地的泪水,“陈震啊,缅怀冯炎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生前未尽的事,好好的做下去。”
陈秋白和张靖慈互看一眼,对着杨凤霖跪了下来,“亲王殿下,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原谅,请受我们一拜。”
杨凤霖笑着挥手,“我可受不起,起来吧。哎呀,姑娘们唱起来呀,八角赏!”
八角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片子放进歌女前头的宽口小缸里。赵长松对龚全使了个眼色,“来来来,这么好的气氛快来喝酒,你们两个别跪着了,门口那个别管他了,我们喝,等他什么时候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
起身拉着陈秋白和张靖慈起来将人按坐在椅子上。
杨凤霖抓起一把花生,指指那几个小歌女,“龚全,你上次不是说厉染以前也会来喝酒听小曲吗,还说姑娘都喜欢他,来来来,和我说说呀。”
噗!
噗!
噗!
除了赵长松,其他三个全都喷了。龚全抹着嘴角的茶水,“亲王殿下,我那是醉话,不能信的。”
我信你才怪,杨凤霖眯着眼,单手敲敲桌子,“你们两个,说点厉染的八卦来听听,我保证不说是你们告诉我的。”
张靖慈和陈秋白脸都白了,“七殿下没有什么八卦。”
杨凤霖对他两挤挤眼,“我不信,他就没点风流韵事啥的?比如说少年人的第一次。”
噗!
噗!
噗!
噗!
这回赵长松也忍不住了。
杨凤霖惊恐的瞪大眼,“不是吧!童子鸡!”
龚全这实诚孩子,急忙接了一句怎么可能。
四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杨凤霖一下子来了兴致,“有情况!”
厉染来时,冯将军刚吃了药。披了件外套让厉染跟着进了书房。
“这么晚还让你过来,没有打扰你们休息吧。”
厉染摇头,“义父是有什么急事吗?”
冯将军将一封信递给他,“你看看。”
厉染打开,通篇看下来,脸色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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