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松这几天都没睡好,脸色憔悴,龚全和陈震同样通宵他们就如同没事人一般,年轻真是好啊,不服老不成。
“八角啊,你家少爷能成吗?”
赵长松有些担心,靠在八角身边抓了一把瓜子。龚全不着痕迹的挤了进来,看了他一眼,“过去点。”
赵长松莫名被挤到一边很是纳闷,“你凑什么热闹?我这有正紧事呢。”
追不到媳妇是有原因的,你那眼力见,没救了。陈震暗自吐槽,不小心和厉染对了眼,一哆嗦赶紧站直身体目不斜视比平时操练还正经。
八角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担心少爷,
“少爷6岁就跟着花娘了,你们别担心,当年珊娘的名声那么响亮不是没有理由的。”
赵长松很感慨,“和亲王认识多年,怎么都看不出他一个大老爷们当成女孩养了这么多年。你说他怎么改过来的?我有点明白了,他红颜知己这么多,风流乡里头浪打浪的是不是就因为少年时的缺失,所以要互补啊,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之类的。”
“我家少爷是个男人需要证明吗?你胡说什么呢?你才浪打浪呢。我家少爷招姑娘喜欢,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说他浪呢,他对每个交往过的姑娘都很好的,我……唔……唔……”
龚全及时的捂住他的嘴。陈震捂着额头,一群没脑子的,现在说这个干嘛,没见七殿下那脸黑得都快炸了!
应扶林到了太原道,今天这在街上巡防的士兵是不是有点多,他记得去年来时也没有这阵仗。
“秋白啊,太原道最近不太平?”
陈秋白奉命来接应扶林,以往应扶林来太原道也是他接待,两人还算熟悉。
“最近边境流民暴动,所以巡视比以往勤了一些。”
应扶林托着鼻梁上的眼镜。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说实话,你们太原道这帮人啊,处处防着议会。
最近在皇城,梁羡颐的人倒是很消停,听说派人进太原道被清出来几回了。应扶林不认为他会就此放弃,凤霖就是珊娘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到时候梁羡颐会怎么做呢?真是头疼。
议会可没准备现在向梁羡颐动手,厉染是否想要王位又暧昧不明,事情不好办啊。
而且议长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似乎手里有厉染的把柄,这只老狐狸滑不留手的,明里暗里套了多少次了,一点消息也套不出来。
这下一步该怎么走,他还没想好,头上白头发倒是多了几根。
“先带我去见冯将军吧。”
杨凤霖扯着孔雀蓝的金丝筒裙从帷幕后头出来,花娘摁灭了香烟,眼睛都快长在他身上了。
“亏得你这段时间瘦了许多,不然这身穿你身上还真有些尴尬,没事长那么高干啥,不过单看脸还是很能扛的,你这模样还好没像你父亲,你看他现在头发掉的像颗地瓜。待会上了舞台,舞台高,你的身高就没那么明显了。你别老拽裙子啊!”
花娘拍了一把杨凤霖的手,杨凤霖叫了一声,“疼啊!”
花娘眼神一凛,“少说话,漂亮一姑娘,一说话就破功了。”
杨凤霖岔开双腿,坐在椅子上,“本来就不是姑娘啊!待会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就你这样貌,有什么好安排的,只要见了你的人一定会点你,你进去静观其变呗,这点小事你还办不成啊。”
花娘很不以为意,杨凤霖可不这么想,要是到时候真的被摸了,他忍不住一拳挥上去可咋整?
“放心吧,出不了事情,你看厉染多紧张你,我半个花楼都快成太原道军部了。有件事情,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对厉染到底什么看法啊?喜欢他吗?还是单单只把他当成表哥?还是逃避权力斗争的避难所?”
杨凤霖晃着手臂上整排的金镯子,“那我问你,你明明喜欢赵长松,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花娘脸色一变,又抽出一根烟,点了叼在嘴边,“我和你不一样,我配不上他。她娶一个花楼老鸨,他的前途名声还要不要了?王国这些年虽说开明了不少,骨子里还是守旧的,我不能拖累他。赵长松跟着七殿下是能做大事的。”
杨凤霖拿过花娘嘴边的烟吸了一口,头向后仰着,纯金的头饰颤动。
“师父,厉染也是个能做大事的,王国不能再这么乱下去,是时候需要一个王了。”
烟雾飘在杨凤霖高挺的鼻尖,漂亮的容貌在烟雾里若隐若现。花娘一声长叹,王身边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她崔家曾经多少显赫,可惜站错了队。凤霖的母亲艳绝皇城,她的美貌带给她的只有祸事,老国王喜欢她,凤霖母亲却和杨定州私奔。严家只得将厉染的母亲送进宫赔罪,可不满已在老国王心中种下,从此严家不再受重用逐渐败落。
利弊,凤霖看的很清楚,正是如此花娘才心疼他。
“你都想好了?”
杨凤霖拿下嘴里的烟,“早就想好了。但我会遵守对他的承诺,一直陪着他,直到我不得不走的那天。”
杨凤霖扶着头上的饰品从里间出来,八角赶紧上去很自如的拉着他的裙摆,“小姐,我来!”
杨凤霖戳着他的额头,“你也取笑我!赶紧的,拉着什么裙子?现在是裙子的事吗,快扶着我头,太重了,这是放了几斤头发在上头。”
八角赶紧起身,踮着脚尖拖着杨凤霖的发饰,一对上杨凤霖的脸,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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