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实在古怪得很,打在影子上面竟有真真切切的痛觉,黑影崩溃到无语。
要知道当初为了练就这无相迷踪,就是舍弃肉身,用魂魄化影,练就生死两气,早就已经摒弃了一切肉身能体会到的知觉,可是今天却被这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当众打嘴巴。
怎么能不崩溃,黑影左摇右晃,挣扎不出来,满地黑汁立马漫天飞溅,这是下了死手啊,要取这群人的性命。
伽罗叶也不含糊,抓着黑影就是一甩,然后一脚踩了上去,“本王面前,还敢杀人!”
就听见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刚才还寒不见底的小院顷刻间恢复如常。
伽罗叶回过头,排了排手,说道:“不难吧。”
已经第二次见伽罗叶这么轻松捉鬼的项阳,脸上很是平静。
但第一次睁着眼睛看到问题解决的李琦,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不平静,嘴巴一张一合,硬是激动的没发出半点声响来。
与此同时,距离李琦姥爷家不到十公里的杭城西路上,一辆外形简约却又十分张扬的红色卡宴正在缓慢地行使着。
驾驶座上的一位僧人,年纪偏大,身形有点微胖,目不斜视地听着佛教音乐,嗡玛尼嗡哼哼神情十分的惬意,时不时地还跟哼上一段。
坐在后排的也是一位僧人,不过有头发,他一脸胶原蛋白,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满脸迷茫。
“师弟,咱能把那玩意给关了吗?”后排的僧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寺里听的够多了,出来就不能换点欢快的,摇滚的吗。”
前排的僧人,望了眼后视镜说:“师哥,你忘啦,咱们出门的时候师父刻意嘱咐的,他说,你八字轻阴气重,容易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听佛经有利于驱邪。”
后排的僧人闻言脸色一变,瞬间不迷糊了,撑着脑袋,凶巴巴地盯着前排的师弟:“师父还说出门在外要你多听师兄的话呢,你怎么不提了,我看就是你自己想听吧,指桑骂槐的。”
“真不是,”前面年长僧人被训的嘴巴一撇,有点委屈:“师兄你忘记啦,我们下山没多久不是关了一阵佛经,然后……然后车就抛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都没了信号,而且连气温都开始了下降,后来要不是放了佛经,我们估计还困在那呢。”
后排僧人明显有点畏惧,碍于面子,他还是抬着头哆哆嗦嗦地训斥道:“行!行吧!你爱放就放吧!”
前排僧人闻言,笑了起来。
“对了,师兄,你平时不是都不接出门做法事的吗?怎么今天例外了?”沉默没多久,前排僧人望着后视镜问道:“不怕吗?”
“……”后排僧人很无语:“看路,我的好师弟。”
“哦”前排僧人立马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
“这次不是做法事,是看风水,哪有鬼,哪会惹上不干净的,”后排僧人按下车窗望着外面:“再说,我都好久没回来过了,也不知道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都怎么样了。”说着说着,鼻子一酸。
正好前面红灯,前排僧人踩下刹车,伸手拿出一包纸巾,“没事师兄,咱们看完风水,就去你家逛逛,怎么样?”
“再说吧!”后排僧人伸了伸腿:“都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单纯的风水问题呢,而且师父就准了三天假。”
前排僧人偏过头来对着后面的僧人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师兄,放心啦,有我在呢,如果有鬼神邪祟之类的,我保护你。”
后排的僧人“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非常精准地扔了过去:“要绿了,都在倒计时了。”
“嘻嘻!”前排僧人熟练的剥开奶糖,塞进嘴里,正了下身子,重新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郝赢请来看风水的永悲寺高僧。
前排开车的是永悲寺主持桑慈法师的五徒弟法号玄空,今年刚二十,后排年幼一点的则是二徒弟,法号玄尘,年纪比他小点,刚刚十七。
玄尘跟桑慈法师其他几个徒弟不一样的是,他是俗家弟子,祁安文的小孙子祁衫。
祁衫从小因为命数轻,八字薄,一般地方根本待不下去。
什么鬼哭鬼笑鬼压床,他从出生开始就一样都没拿下过,独自出个门都会被路边的野鬼给往死里欺负。
祁老爷子没办法才将他送到了永悲寺,保他一生平安,可这一保就是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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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重要人物——祁衫,闪亮登场。
第三十八章 伽罗叶笑笑,要一起吗?
“这个怎么办?”项阳指着地上的黑影。
“他, 送去冥界。”伽罗叶说:“舍弃肉身, 练成虚影附身,不知道害过了多少人。”
“送他……去冥界?”项阳瞪大眼睛:“这你也会?”
“我会的对吧!”伽罗叶笑笑, “那——要一起吗?”
项阳张了张嘴, 还没回答,身后地李琦就叫了一声:“项阳, 来搭把手。”
他一回头,就看见李琦的姥爷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斜, 虽然面色恢复了不少,但体力感觉有些不支,仿佛下一秒就会靠着顺着拐杖滑下去。
“你去吧,”伽罗叶也注意到了老头尴尬的窘境, 冲项阳抬了下下下巴, “我去会就回,下次再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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