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看着他,并没有停止他脖子上的威压,吼道:“让周明滚过来!”
周围一片寂静,工程师以及士兵在努力地在外面抢救着中转站。
不久,士兵几乎要滚着进来,喊道:“周将军……周将军跑了。”
……
外面的一切信息隔断了。
时舟深深闭上眼睛,镇定下来,说道:“现在所有人,分开行动,遇到队伍便通知撤退,遇不到撤退飞行器的……先赶往C5或是A4区废墟。不要轻易在空地上点撤退火折。”
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怪物,在不确定飞行器回来救援之前,点燃撤退火折就是引火烧身。
傅城看着他。
“一定要让他们把所有死亡士兵的尸体全部烧毁!”时舟一声令下:“把消息接力下去,快点去!”
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郑义还是选择相信了他,那在地上抱头的士兵也慢慢恢复了正常,两两为组开始分开行动。
现在,除了武器,几乎全部先进设备都失效,人类脱离了联盟的技术外壳的保护,似乎重新变成到了在地面生活的“原始人”。
时舟看向傅城,傅城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头,道:“不许说话,我跟你一起。”
时舟咬了一下唇,说道:“一会如果遇到救援的飞行器……”
傅城咬住了他的嘴唇。
时舟瞪大双眼猝不及防地抓住他的胳膊:“!!!”
时舟下意识地反应,不小心把他的嘴唇给磕破了。
傅城与他分开,拽起他的手腕就走,随便抹了一下嘴上的血丝,“嘶”了一声。
傅城道:“非得让我用物理方法堵上你的嘴。”
时舟:“……”
傅城的记忆力很好,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地记住那两片地区的位置,此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向大概地方奔去。
时舟一个人惯了,谁也不信,遇到什么自己担着,若是遇到在乎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才能不波及到他。
如果让他把个人的担忧的心情以及肩上责任分享给另一个人,他不会,青涩得笨拙。当他想放开想关上心门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步步紧逼,紧紧抓着他不放,硬是把门生拉开。
就好像漏进来一束光似的,他看着傅城,停了手上的挣扎,任他抓着了。
“如果你答应我,等我们出去,你八台大轿敲锣打鼓地把我娶进门,然后大喇叭循环播放三天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男人。”傅城说,“那我就听你的话,跟着他们出去。”
时舟:“……”
傅城:“做不到那就免谈。”
时舟道:“现在的情况很严肃。”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傅城还有闲工夫跟他调侃。
傅城说:“现在又怎么了,情况紧急碍着我开心了吗,我这叫乐观向上,苦中作乐。”
时舟烦躁:“你快闭嘴吧。”
“口是心非,”傅城嘲笑他一声,“你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吗,骚话说少了,说不准你还爱不上我了呢。”
时舟踹了他一脚。
傅城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问号道:“刚才是谁说情况很严肃来着?”
时舟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道:“寡廉鲜耻。”
傅城起身,问道:“能换个词骂了,听腻了。”
时舟:“贱人。”
傅城:“哎,舒畅了。”
他看着时舟的眉间好像舒缓了一点,凑进去笑道:“等以后你跟我回自由者,我给你办这些。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的新郎要是这么干,新娘一年都得在大街上都挺胸抬头的。”
时舟虽然觉得他这话说得没毛病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土。
傅城骄傲道:“老子的美人长这么俊,回去让我那群邻里乡亲和狐朋狗友们一看,我得在大街上挺胸抬头地走一年。”
时舟:“…………”
时舟一边反复拨打着拨号器,一边倒数着时间,让他这么一啰嗦,倒数着的紧张心跳缓了下来,仿佛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时舟数乱了时间,叹了一口气,不想跟他搭话了。
突然,时舟拦住他,让他停下,刚好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傅城:“……唔?”
前面传来咯吱咯吱的水声,二人同步瞳孔一缩,只见前方一群士兵处于警戒状态,脸上是惨白以及震惊的混合体,武器瞄准着地上一具开始膨胀的尸体。
时间到了。
……
与此同时,月黑风高的夜空之下,青空城万籁俱静,漂浮的城市孕育着灯光,像是瓷盘里的一座盆栽,看起来生生不息。
暗处却有黑色在蔓延——有几波人正在非法移民。
士兵不不停地催赶,人群拥挤推搡,下梯时一个瘦骨如柴的女孩不小心滑落,惨叫一声,继而发生了踩踏事故,女孩咽了气。
驻守青空城的士兵不如战士,大肚肥肠,好似一群有胖有瘦的硕鼠,他们捂着鼻子,喝开人群,嘴里骂着去将那具晦气的尸体移开。
夜色遮挡了人的视线。
那具尸体上的肉块,正在慢慢地膨胀。
而在一座建筑的高处,文是非冷视着这一切,看了一眼手腕的表,然后慢慢地将手中枪上膛,瞄准了那靠近尸体的那个大腹便便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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