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文亭亭浑身颤抖,“放心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戚朝云:“……”
文亭亭好歹还记得此处还有张小元与陆昭明二人在场,她甚至急匆匆朝二人使了个眼色,像是想要让二人赶快跟着她一块立誓,以免离开此处后再被濮阳靖灭口。
张小元满面尴尬,只好对文亭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一面说:“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文亭亭这才回身对戚朝云与濮阳靖一笑,颤声说:“戚大人,濮阳都统,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二人回答,飞速拖着屁墩逃离现场。
濮阳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冷静。
戚朝云气得脸连都白了,好歹碍于张小元与陆昭明还在场,他没有发作,而张小元扭头看了看陆昭明,大师兄好像并未觉得有何处不妥,见他们终于聊完了,神色平静与张小元说:“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张小元:“啊?”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他们看了这么刺激的一场戏,大师兄竟然还能如此镇定。
“你还在长身体。”陆昭明又说,“你不想长高了吗?”
他说完这句话,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张小元的头,像是在比划二人的身高差距,而后也不理会还在尴尬之中的戚朝云与濮阳靖,拉着张小元便往县衙内走。
他们方踏进门,张小元便听见身后传来戚朝云竭力克制但实在压抑不住的愤怒呐喊。
“濮阳靖!”戚朝云怒道,“回去我一定要参你一本!”
濮阳靖弱声回答:“是皇上让我……”
他真的很委屈。
陆昭明已拽着张小元走远了。
张小元小声感慨:“朝廷可真乱。”
“江湖何尝不是如此。”陆昭明回答他,“乱的是人。”
他一句轻描淡写,张小元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就他所见的林易、梅棱安等人,哪一个不是表里不一关系混乱的?身居高位者,身边诱惑太多,本就难以处理好那些关系。
而皇上、濮阳靖与戚朝云三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真的无辜。
张小元心疼他们。
63.
第二天一早,张小元起床后便寻来笔墨纸砚,准备随便找个理由去能看见濮阳靖的地方呆着。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不把濮阳靖掏空决不罢休!
可他瘸着脚在县衙内绕了两圈,也不曾看见濮阳靖的身影。
难道濮阳靖出去了?不会是去调查二师兄的线索了吧?
张小元皱起眉,有些紧张。
他只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外,正巧见到大师兄雷打不动地在院中练剑,满院都是被戚朝云种得蔫儿吧唧快死了的花草,而陆昭明白衣飘飘,剑势迅捷凌厉,实在像极了他这个人。
对侧一间屋子的门开了,张小元看着一名着了墨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从屋内出来,他似乎是听见外头声响,朝外一看,看陆昭明正在练剑,颇有些兴趣,便靠在廊下好奇观看。
这人有些面生,张小元乍一下并未认出他是何人,可他的独特能力……显然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小元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头顶冒出了濮阳靖的名字,不由目瞪口呆,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此人便是昨晚娇柔媚人的美貌女子。
如此英气俊朗的外貌,他昨晚究竟是怎么扮出那副小女儿情态的?
可不管怎么说,好歹濮阳靖是出现了。
张小元举起手中的纸笔,铺在游廊栏杆的椅面上,盯紧了濮阳靖的脑袋,开始奋笔疾书。
发家致富,就在今日!
64.
张小元仔细想了想,朝堂中的事他没有多大兴趣,若是要探听消息,还是从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开始比较好。
于是他盯着濮阳靖的头顶,期待濮阳靖头上出现他想知道的江湖秘闻。
他等了片刻,果真见濮阳靖头上冒出了一行字。
「昨日江湖线报数量:十」
张小元提起笔,心中激动。
「其一,散花宫宫主梅棱安,与其首徒柯星文,似是真心相恋。」
张小元的笔尖一顿,在纸上划出老长一条墨迹,目瞪口呆。
怎么是他们两?
不对。
他们两竟然是真心相爱?!
张小元更加认真盯住了濮阳靖的头顶,一面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梅字。
文亭亭冷不丁从他身后蹿出来,一拍他的肩,开开心心道:“小元!你在写什么呀!”
张小元吓得又在那纸上划出一道墨迹,梅字写到一半,他心虚扭曲了笔画,拗出一朵歪七扭八的梅花来,摇了摇头,说:“我……就是随便画画!”
张小元生怕引她怀疑,已不敢再写,可濮阳靖头上仍在往外冒着字,他停顿片刻,毅然下笔,在那梅花边上两笔绘出一个撅腚跪地的小人来,再在梅花与那小人中连上了一条黑线。
对不起,散花宫大弟子。
张小元早记不清他的外貌模样了,唯一记得,便是他被大师兄踹下台时的英姿。
文亭亭问:“这是什么?”
张小元正要说话,却又见濮阳靖头上冒出了下一句话。
「梅棱安今虽贵为宫主,幼却是散花宫仆役,为当时散花宫掌门相中,以色侍人,终换得半辈子衣食无忧,后登宫主之位,门中谣言甚多,唯有柯星文从不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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