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苍海遗珠’并不按常理出牌,一句:“未必。”把人打发,随即平淡递过药碗,往前推了推。
黑漆漆的药汁浓黑浓黑的,闻起来味道不重,但中药汁就是欺骗性技能满点,不喝进嘴里,你永远不知道它能难喝到什么承度,刷新味觉下限算什么,刷新人所能接受的极限才叫真可怕!
接过碗,贺芝兰深呼吸,拿出视死如归的状度想要一口蒙,尽可能在味觉做出反应之前喝下去,只是喝到一半,砸吧下嘴,怀疑咽下嘴里一半药汁:“...???!”
李元羲看他,贺芝兰又惊又喜:“好像不难喝。”说着把剩下药汁一口气喝完,抿下嘴角药汁,回味一下发现比他记忆中任何一次都要好喝的多!
“代表你体内还有余毒。”
“意思是我体内还有蛇毒所以觉的药不难喝?反之,是不是我体内没有残余毒素了这药就难喝了?”贺芝兰一脸‘别以为你长的好就能驴我’的表情。
“因人而异。”李元羲收回药碗并不想多谈。
好在贺芝兰对中医这种几乎是邪说的药理理论也不感兴趣,见人收回药碗就要忙,抽空道:“我叫贺芝兰。恭贺之喜的‘贺’,芝兰玉树的‘芝兰’。”
“李元羲。”
神医冷淡莫名,半句不想多说的模样就走了,好在贺芝兰也不计较,目送人离开这才仔细打量这地方。看不出什么木料的木屋看着有些年头了,但保养的挺好,没有虫眼没有腐烂的痕迹,从建筑风格看还有点上世纪的模样,门槛高,窗户还是推开式的格子,门前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架着人高的木架,一排排草药整齐干净,药香随风吹来闻之让人心情舒畅。
贺芝兰放松身体躺在椅背,伤腿搭在椅垫上,望着远处蓝天白云,被带着药香的微风一抚,晕晕欲睡的根本不像个身中蝰蛇巨毒的人。
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刘军、王戈:“......”
察觉到光线暗下来,贺芝兰睁开眼,一边打吹欠一边伸了个懒腰。“回来了?我哥那边怎么说?”
刘军:“教官的意思是让我们隔一个小时汇报一次。”
“...那就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应该的。”出了这么大事故,两人又是自责又是愧疚,现在只不过是隔一个小时跑一趟,巴不得多做点事好将功折罪。
打发向导们回去,刘军斟求屋主的同意在院子里划了块地扎好帐篷,贺芝兰是伤患,就着堂中竹床铺上软垫盖张薄毯,迷迷晕晕又睡了一觉。等再张眼时,天边光线都暗沉了。
第5章 必须留下
这一觉睡的颇沉。贺芝兰只觉的整个人神清气爽,从竹床撑起手肘问:“什么时候了?”
王戈来扶:“还不到六点了。”
“还这么早?”他还以为七点多了。
“山里日头短,不比城里有路灯照明。”王戈把人扶起来,架着人去放水。就是一条腿不方便,其余都没问题的贺芝兰放完水,净完手又被架回竹床上。“贺少先坐着。刘哥去打电话了,我去帮李先生做饭。”
“他还会做饭?”贺芝兰惊讶非常。
王戈到是习以为常:“李先生一个人住在山上,不会做饭吃什么?”
事实上李元羲不仅会做饭,而且还做的很好吃。四方桌子摆上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就是那碗汤,汤色玉白,肉靡整个溶入汤中,看起来清淡至极,但闻上去却是鲜香扑鼻,而且鲜香中有股淡淡的药香,还没吃就勾引的人口水直流。
而吃了之后,才是真正的欲罢不能!
贺芝兰这个不像病患的病患一口气吃了三碗都不带停的,可惜若大的汤盆连渣渣都捞干净了,贺芝兰只得遗憾的停了嘴,矜持抿了抿唇:“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药膳。”见对方半碗都没吃完,一时又不好意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李元羲抿了口淡然不语。
王戈是有去厨房帮忙的,但他去的时候这汤已经在炖了,是以很是好奇: “李先生,这是什么肉炖的?”
“蛇肉。”
刘军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贺芝兰顿时僵住。
李元羲淡定抬眼。“就是上午咬你的那条。”
顿时,刚还吃的很嗨的三人忙找水狂罐一通,无头蛇在石板上疯狂啪啪的画面太惊悚,需要缓缓。
放下汤碗,李元羲突然觉的这喝腻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都是男人,克服心理恶感后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过经过此事,让王戈、刘军坚定了一个信念:惹谁都好,千万不要惹大夫,云淡风轻医术高明的更不能惹!
山里照明不方便,四人吃罢饭便各自洗漱睡了,贺芝兰是伤患,觉多,只是迷迷糊糊间总睡不安稳,不是耳边有声音就是眼前有光影晃动,好不容易等身边安静睡个好觉,只是感觉没多久就天亮了。
贺芝兰感觉眼皮又沉又涩又干,拿手遮了光线,困顿开口:“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吵的我觉都没睡好。”
王戈递过温水,颇为无语:“贺少不是我们吵你,是你晚上突然发起高烧,是李先生给你扎针放了毒血,这才把温度降下去的。。”
“我昨晚发高烧?!”贺芝兰比王戈还无语:“我怎么不知道?”
“从十一点左右烧起一下子烧到41度,整个人都迷糊了叫都叫不醒,好在李先生医术当真了得,扎几针放了毒血,温度不过半小时就降下去了。还说余毒已清,等你醒了就可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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