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芝兰搓把脸,点头回:“是有点。被吴岐哥你这么一分析,我觉着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当我的二世祖算了。”
吴岐捏了块水果,交叠着长腿,闷笑回:“这就是做实业跟你之前半空壳性质的区别。‘做实业’仨个字说白了,就是‘长期’‘稳定’‘良性增长’的综合体。你之前做的半空壳性质就是找资金雄厚可靠的合作商,他们吃肉,你喝点汤,胜在营利快、没麻烦,打一枪换个地方不用操心后续问题。相当于在别人的蛋糕上面挖一勺子,吃了蛋糕把勺子一丢,连盘子都不用收拾,可做实业却恰恰相反。你挖了蛋糕不能丢了勺子,要把勺子保存完好,甚至挖走的蛋糕还不能吃进嘴里,要做好继续投进去的准备,计划着能不能分到更多的蛋糕。”
见贺芝兰一幅被愁眉苦脸模样,吴岐笑着用水晶果叉递了块水果给他,安慰道:“还没开始就怂这可是做实业的大忌。不要先想有多困难,而是开始之后解决困难,钻进去了之后你可能会发现,做实业就是诚诚肯肯的每天上下班,解决问题,发现问题,然后再解决问题再发现问题,良性循环之后你自然而然就做成了。”
贺芝兰做熟了跟可靠的合作商合作,营利快,不用操心,这猛的一下子想做点实业,还真心觉着处处都是铜墙铁壁。想到这里贺芝兰叼着水晶果叉一幅要摊倒的模样,半死不活叹气:“被你这么一说我就越想回去做二世祖了。”
吴岐笑看他眼:“别急。越想好好做你就越不能急,一个可行项目的市场调研可能就要花费好几年,你可以先断续之前的合作方式,再慢慢考查别的。”
从头到尾没插半句嘴的李元羲探身抽走他嘴里的水晶果叉,想了想还是没把到嘴的话说出来,只是等吴岐离开这才提了句。“我这边还有一些成熟的药方,制成成药,对症的效果不会差。”
贺芝兰卟一声笑出来:“怎么?担心我缺钱?”
李元羲无奈:“只是不想你这么苦恼。”
如果是之前,贺芝兰或许还真会考虑这点,毕竟就对方的可靠度,能在对方眼里视为成熟药方的方子绝对是靠谱的,不要多了,只要一个能跟云南白药相比,那就得名利双收的事,可现在明白自己的心意,正是追人的时候,哪个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显出逊态?当然,对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这点贺芝兰也是明白的,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想珍惜对方的心意。
“医药这块我什么都不懂,冒然钻进去只怕骨头都剩不了多少。方子好好留着,待我找到可造的合作商,到时候我出面替你谈,保管你一夜暴富。”说到这个,贺芝兰到的的确确上了心。方子可靠,那都是名利双收的事,与其留在手里发霉,不若变现,留点现金放手上准没错。
这些先按下不提,晚间最后一次给吴老切完脉,嘱咐人留夜时时观察情况,李元羲便往回转,而房间内贺芝兰抱着枕头有点紧张。之前一起睡都是坦坦荡荡,现在知道自己心意了,再睡一张床顿时觉着全身都有股不对劲感。
有点紧张,有点兴奋,有点忐忑,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心跳如雷简直想落荒而逃,可想想以后若是表白失败,怎么也算是睡过不是?想到这里贺芝兰抱着枕头爬上床,与之前同床时同样的位置,不过短短几天,那时思想清白现在都有小心思了,这命运就是操蛋的折腾人!
李元羲到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贺芝兰在床上抱着枕头崩溃翻滚的模样,另一个枕头都掉地上了,李元羲也不介意,捡起来放旁边,问:“怎么了?”
滚的欢快的贺芝兰顿时僵住,耳朵尖通红的转过脸,爬起来把大半脸都埋在枕头里,讷讷问:“今天这么快?吴爷爷怎么样了?”
“暂时没问题,要看今天晚上的情况。”
贺芝兰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索性也不细问,只道:“晚上如果吴爷爷醒了一定要叫我。”上次他睡死了没起,回去后贺老还念叨他来着。
李元羲想了想,点头:“好。如果醒了一定叫你。”说着转去浴室洗澡,待到洗完出来房间的灯已经暗了,只留着他这边的床头灯,而另一边,原本习惯性睡之前要玩手机的人,这时候已经侧躺着一幅睡着的模样。
实际上贺芝兰哪睡得着呀!他就是装的!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李元羲感官远超常人,他睡没睡着不用看旁的,听呼吸频率就知道了。一时间李元羲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要戳穿他?还有为什么要装睡?想到这,李元羲关掉夜灯也选择了装睡,他比对方可就专业多了,身体放松,调整呼吸,甚至连心跳都能控制。
贺芝兰成功被骗了过去,再等了半小时,倾耳听了旁边平稳呼吸,这才小心翼翼转过身来,失算的是,没了光线瞧到的只是一个隐约的轮廓,如山峰般挺拨鼻梁,微合的唇,还有弧度完美的下巴,眼睛适应了晕暗的光线,瞧见的轮廓越发清晰,贺芝兰几近瞧痴了。
旁边的视线太明显,李元羲眼睑情不自禁狠狠抖了一下,好在晕暗的光线给了他完美的遮掩,让他的专业装睡继续下来。
贺芝兰半点不知面前睡着的人是装的,侧着躺瞧够了,换个姿势继续瞧,瞧到兴起情不自禁凑近了瞧,折腾的自己越来越精神,把装睡的李元羲也是折腾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折腾够了,消停了,李元羲呼了口气,可下刻差点跳起来。贺芝兰睡着了才真正不老实,整个人跟个树袋熊似的把他当树抱了,腿横搭过来,手臂也直接横过来,脸颊也凑了过来,贴的紧紧的,顿时把李元羲的瞌睡全部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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