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御与叶秋白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上前撩开孩子的头发仔细打探。
“不是屋里的孩子。”赖御与叶秋白道。
“看他的体型,应该也不是那几套衣袍的主人。”叶秋白分析道。
“那他是谁?”看向彼此,两人默契问道。
“不知道啊,刚才在路上抓的。”丁禧打岔,中断两人思路,“来的路上,这小孩突然窜到三道先生的衣袍下,吓得先生魂儿都快没了,然后我就拎着他来了这儿。”
丁禧刚报备完,三道黑着脸从岔道口走来。
安静待在慕青怀里的孩子,在看到三道后,灵活的穿过慕青的胳膊,光着脚丫窜到三道衣袍下。
三道脖子一梗,惊恐的大跳三步,逃避开裆下的小孩。
那小孩不依不挠,又朝着三道袍下钻去。
赖御和丁禧喜笑颜开地望着三道乱窜。
“愣着干什么!快来抓住他!”三道朝丁禧喊道,这次,是真急了。
丁禧收敛起笑意,大手一抓,又将小孩拎了起来。
三道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孩子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三道身上,那双大眼睛及其的无辜和委屈。
赖御忍俊不禁来到孩子面前,挡住了三道的身影,弯腰问道:“你是谁?”
小孩摇头。
“你认不认识这家?”赖御指向一旁的土屋。
小孩摇头。
赖御勉强着微笑,继续问道:“那你父母亲呢?”
小孩摇头。
赖御攥紧了拳头,紧抿住嘴转向三道:“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要不你来问?”
三道吹胡子瞪眼一阵,半响没敢回话。
正愁着,一队脚步声齐踏踏向这儿赶来。
叶宏图比几个还愁眉苦脸,未来至此便急着诉道:“我们的马车不见了。”
“马车?”赖御惊异。
叶宏图带来的人马可不少,就搁置在村外,这才过了小半夜,凭空消失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叶宏图见赖御不信,又急着重复了一遍:“真的不见了,而且我们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赖御半信半疑问道,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敢信。
叶宏图挺在赖御面前,可见其忧愁,皱着的眉头一直未放下,看来情况不太乐观。
“半夜,守车队的人来报,我们的车马在骤然间消失,当时我和你一样不信,亲自去村前查看,空荡荡的漠上不见一丝踪影,我便派人去寻,你猜怎么着。”
“怎样?”赖御信了,而且知道还有更坏的消息等着他们。
“我派去的人出现在村尾,我问他们为何回来,他们说一直按照大路寻马车,但不知为何又绕了回来,派去多人,皆是这种情况。”叶宏图深深叹了一口气,已经到了毫无办法的地步,要不然也不会来找赖御。
赖御这边已经很是头疼,又一听这边的异事,直接沉默了。
这是要将他们困死在这儿。
“这是什么?”叶宏图打探向丁禧手中的小孩。
“这是小孩。”丁禧举起孩子回道。
叶宏图一噎,竟无言以对。
“这儿怎么会突然出现个孩子?”叶宏图谨慎起来,这个时刻突然多出了个孩子,实在诡异。
转念又一想,这不就是破案的关键吗?
叶宏图直接对小孩吼道,“说!你从哪里来的!”
小孩惊恐的望着叶宏图,吓得嘴唇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说话,要不然缝上你的嘴巴,让你做一辈子的哑巴。!”叶宏图凶狠很地威胁道。
叶秋白表情凝重地望着小孩,叶宏图做事向来狠厉,说到一定会做到,不管受训的是谁。
正欲开口求情,那边,传来慕青的冷嘲:“连小孩都不放过,都是些什么畜牲!”
慕青那尖嗓音,传遍了整个黑夜。
叶宏图扭头,朝他喝道:“你要是能带我出这个鬼地方,我就不用这样了!没本事就别说话!”
慕青恼了,猛地站了起来,掐腰朝叶宏图喊道:“爷爷我不用做畜牲也能出去!”
“你……”叶宏图气结,转身不再与慕青纠葛,直接出剑搭上了小孩的脖颈,喝道:“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从哪儿来到?不说,我就直接砍掉你的脑袋!”
小孩吓得僵在原地,眼泪扑簌簌落下,哭花了脸,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声。
目光却移向后旁的三道,一脸的生死决然。
感受到那道目光,三道身子一颤,整个人瘫软下来。
活了这么大的年纪,阅历了无数的人生,早就看透了生死离别,这一刻,三道却有说不上的对生命的不舍。
不知为何,脚下的步子向前迈去。
先三道一步,前头是赖御来到叶宏图面前,将他举起的剑按了下去,和颜劝道道:“叶总督,别这么暴躁,又不是没办法出去这里。”
叶宏图半信半疑地收回剑,问道:“什么办法?”
“等天亮吧。”赖御随口一说,尽量拖延着时间。
这黑夜多有不便,容易使人烦躁,或许天亮就峰回路转,马车出现,他们顺利启程了呢。
不寻常的事只能找不寻常的办法了。
叶宏图望着赖御思忖片刻,道:“如果天亮还出不去,那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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